这话题可不是小丫鬟该听的。
天冬缩了缩脖子,忽然打了个寒颤,喃喃道:“怪不得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生在皇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姜云姝眉眼弯弯,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笑而不语。
一觉醒来,盛京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两个丫鬟在旁边窃窃私语,姜云姝懒洋洋的护着伤口翻了个身,轻声道:“急什么。”
这个时候,没有风声反而是最奇怪的。
“姑娘醒了。”子苓将床幔挂在银钩上,先是按照大夫的叮嘱帮她换了药,才服侍她穿衣洗漱。
天冬在一旁道:
“萧大人今早过来了一趟,见姑娘还睡着便离开了,还有,门房送来了一封信,署名是贺公子。”
贺公子?
哪个贺公子?
姜云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辽地的信?”
“是了,送信的人说贺公子赴京赶考,这是他临行前派人送来的信,算算脚程,约莫下个月初便能到了。等他到了,姑娘正好可以问问辽地的情况。”
扬州一事后,姜云姝担忧贺家又被耶律齐威胁,便派人去了趟辽地,但至今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不过说起科举,她又难免想起了许承志,他应该也在路上了
,这辈子他避开了水路,应该会平安到达盛京吧?
然不知怎的,她心脏莫名跳的特别快。
“给我倒杯水来,要凉的。”
好不容易压住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打开了贺文思的信。
信里寥寥几句,只说了他将赴京赶考一事,还有几句问候,看不出任何问题。
姜云姝想了想,吩咐:“叫人去城门口盯着点,待贺公子到了便将人请过来,相识一场,我必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与之相反,淳阳公主府这一夜却是灯火通明,幕僚进进出出,彻夜不眠。
萧奕与辽王子的“通信
”就摆在桌上,淳阳公主的视线紧紧盯着它,仿若是落水的人抓到的最后一把救命稻草。
“母亲可想好了?您若是将这几封信递到圣人面前,与萧大人之间真就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不除萧奕,我心难安。”
昭阳郡主早有所料,低低应了声“是”,侍奉淳阳公主用过早饭,又去看了齐晟。
齐晟失血过多,脸色略显苍白,看见昭阳郡主来了,他连忙问道:“阿姐,听说母亲被圣人罚了禁足,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
“听话,好好养伤,别想太多。只要你好好的,母亲便不会有事。”
昭阳郡主按在齐晟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又与他言语几句,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唤出忠仆。
“昨夜吩咐你做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您放心,萧大人已经应约。”
昭阳郡主颔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想着那人跟自己说的话,讽刺的扯了扯唇角。
辽人狼子野心,竟然想要利用她对付萧奕?
真是笑话。
母亲心急,她可不傻。
萧奕那种从狼群里厮杀挣扎出来的人,若没一击必杀的把握,怎么可以轻易与之为敌?
“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位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