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素来不怎么讲理,但没有欺负小孩的喜好,面对这么个玉团子似的小童,的确使不出什么威风。
她有点烦躁:“把人放一边去,出去打听打听他是谁家的,这么小的孩子,丢了总会有人来找吧?”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找他了。
掌柜的把人引进雅间,姜云姝见了,右眼皮一跳,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个圈。
是那日在沈从文家里遇见的青衫男子。
还是那种明明熟悉,却想不出在何处见过他的奇怪感觉。
小童看见他立刻往子苓背后一躲,看着的确是个调皮过
份的孩子。
“幼弟贪玩了些,甩开小厮后一直未曾归家,某打听至此,给姑娘添麻烦了。”青衫男子对姜云姝作揖,又略带威严的对小童道:“还不快过来?”
“你不打我?”
“我何时打过你?”
小童磨磨蹭蹭走出来,却被子苓拦了下。
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小童惹是生非,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对姜云姝道:“幼弟不懂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的确有得罪之处,至于海涵,我怕是没有那等容人之量。”姜云姝道:“公子不如先坐下,听我仔细说说
?”
小童急得直跳脚:“真是有人给了我一包糖!我没撒谎!”
男子让他安静,又对姜云姝道:“敢问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苓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的清楚,男子闻言皱眉,看了看小童:“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与陌生人搭话?更不许到处乱跑?”
小童不服气的嘟囔:“你整天不在家,不陪我玩,还不许我自己出来玩吗?”
姜云姝不耐烦听他在这教育孩子,眉头微蹙。
“幼弟年幼,恐怕是受人蒙蔽诱使。”男子再次作揖:“言某管教不严,姜姑娘见谅。”
她呵呵冷笑两声:“言公子觉着我傻?”
“抱歉。言某来扬州是为了谋个财路,知道沈家的大名,自是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
他上嘴皮下嘴皮一搭,说是受人蒙蔽诱使就是了?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心里腹诽,她面上挂上浅笑:“这般年纪的孩童,的确该多加管教才不会误入歧途。”
“姑娘所言极是。长康,还不快向姜姑娘道个不是?”
小童双手作揖,不情不愿的道了声:“对不住。”
姜云姝看了看他,目光再次狐疑的在男子脸上转了一圈。
“你认
得我?”
“曾在盛京有幸见过姑娘一面。”
“公子贵性?”
“免贵姓言。”
“公子既是盛京人,来扬州是探亲?”
“扬州富庶,言某来此是为了求财。”
“财乃立世之本,可不义之财却是烫手的厉害。”姜云姝话里有话,浅笑道:“既是误会,言公子请便。”
男子带着小童离开,子苓正好收到消息:“查过了,那些老客都没什么问题,只是随口附和两句,倒是有个人很可疑,只是他面孔太生,不太好找。”
姜云姝点点头,道:“叫人盯着那个姓言的,他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