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河二人以姜云姝马首是瞻,齐齐点头。
沈从文这些年在扬州混的风生水起,前来吊唁的人不少。
姜云姝一行人刚下车就成了焦点,几人虽年纪不大,但后头站着盛京沈家,依旧被奉为座上宾。
有人主动过来打招呼,也有人背后悄悄议论。
姜云姝心里没鬼,一派坦荡去了沈从文灵前。
沈从文家里的女眷跪在匆匆搭起的灵堂前哭的不能自已,沈从文的母亲更是直接哭晕了过去,她们对姜云姝几个倒是没有敌意,一切礼数俱全。
“夫人节哀。”姜云姝上了香,转身瞧见申
氏,特意过去打了招呼。
申氏跟姜云姝叹道:“这好端端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真是……唉!”
姜云姝跟沈从文不熟,对他的死没什么感触,更说不出什么惋惜的话来,只垂眸听着。
“这可真是命啊,他向来不喜饮酒,就昨晚兴致高多喝了些,谁能想到竟然就出了这种事情?”
沈从文去的突然,宅院里甚至还有红灯笼没来得及撤下,管事婆子叱骂丫鬟的声音入耳,姜云姝看向灵堂中痛哭的女眷们,又看了眼面前的申氏,再次垂眸,若有所思。
“三姐,咱们走吧。”
沈
从文早些年单立门户之后,和沈老夫人这一脉来往的不算多,做好了表面功夫,沈云河几人没想多留。
姜云姝颔首,和沈家几位夫人说了告辞,寻了借口离开。
出门时,一个身穿丹青衣衫的男子与她擦肩而过。
姜云姝觉着此人眼熟,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男子目光毫不躲闪,甚至还面带浅笑对她点了下头。
她打小过目不忘,很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人,可这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而且看起来,对方似乎认得她。
她脚步微顿,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三姐?你发什
么呆呢?”沈云河拉着她匆匆下了台阶:“那男的谁啊?”
“我哪知道。”
“那你看一直盯着他看?”他不满:“三姐,不是我说你,姐夫挺好的,你可不能干那种朝三暮四的事情。”
……
姜云姝忍无可忍,直接给了沈云河脑袋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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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很快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是沈家主脉不满沈从文,暗下毒手。
子苓气的直跺脚:“这些人真能胡说八道!咱们家老夫人总不至于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姜云姝手里把玩着萧奕送给她的一颗硕大东珠,闻言抬了抬眼
:“外头的闲话都传成这样了,沈从文的家眷倒是都安生的很,没一个来咱们家找事的。”
天冬道:“沈大老爷的家眷倒都是明事理的。”
她把东珠放回檀木盒子,交给子苓收着:“希望如此吧。”
“姑娘的意思是,沈大老爷的家眷有问题?”
“今个儿我去吊唁的时候瞧见沈家有的院子还挂着红灯笼呢,出了这种事情,沈从文的家眷们就算再忙,下人也不至于连府里的红灯笼都忘记撤了。”
“姑娘怀疑她们是故意做给人看的?让人觉得她们事情不知情,所以处理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