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质问不成,卫逢英放低了声音。
“阮阮,你们真不要父亲了吗?”
“我与哥哥从未想过不要父亲,是父亲先不要我们的。”
“阮阮,你去跟你哥哥说,跟你母亲说,说为父知道错了,再不会做糊涂事了!你们回来吧,好不好?”
“若将来我遇着似父亲这般的夫君,父亲也会这般劝我吗?”
卫逢英哑然。
卫阮阮苦笑,欠身行礼:“我和哥哥不日就要随母亲去盛京了,父亲请多保重。”
话落,她在卫逢英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转身,任由卫逢英怎么呼唤也未曾回
头。
子苓一直守着,等人走了立马回去报信。
“卫二老爷被请出去后往东边去了,估计是去陈知府那了。”
姜云姝正对镜贴着花钿,一点点用指腹仔细将其按压平整:“随他折腾。”
“咱们表姑娘瞧着柔柔弱弱,倒是极有主意的。”
“也不看看她是谁妹妹。”
“姑娘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子苓笑着拿来一支簪子在她发髻旁比量了下,又换了支步摇:“不过您先前答应放卫老夫人离开,如今可算是食言了。”
姜云姝理直气壮:“我答应把她放出锦衣卫,又没
说不再报官抓她。”
“……”子苓一时语噎,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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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都办妥了。”
竹谨进屋,先是试了下桌上茶壶温度,才给萧奕倒了半杯:“卫家人胆量很小,小的只是让人言语上吓唬了几句,他们就怕自己被卫二老爷连累,闹得兄弟不睦,四分裂。”
萧奕淡淡嗯了一声。
卫家人行事恶劣,叫他的小姑娘哭了那么多次,着实可恨。
只是家破,没有人亡。
已是他手下留情。
忽有人敲门:“大人,姜姑娘来了。”
萧奕冷淡的眉眼瞬间
柔和几分,叫竹谨收了放在一旁的刀剑,出门迎她。
小姑娘最是喜欢红裳,热烈张扬如火,也衬得她最是明艳动人。
今日有些不同。
她上了全妆。
“上妆了?”
他诧异,小姑娘底子好,通常只是妆点一二,鲜少有上全妆的时候。
“气色不太好,遮一遮。”姜云姝桃目微弯,水润的眸子亮晶晶的:“好看吗?”
“好看。”
不仅好看,某人还想一亲芳泽,只是怕花了她的妆,终是忍了下来,只轻轻碰了下她鬓边垂下的步摇流苏。
“做什么?”姜云姝眨眨眼,萧奕
似乎很喜欢她戴步摇,每次瞧见都会特意拨弄几下,弄出叮铃声响。
他轻笑,握住了她的葇荑,带着她往屋里走:“自从到了扬州,似乎很少见你骑马。”
“就没骑过。”说起这个,姜云姝无奈的很:“我小时候从马上摔过一回,险些破了相,自那以后,母亲和姨母就不许我骑马,现在也是。”
“难得有个能叫你听话的人。”
“你是不知道,我姨母那人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我不想听,干脆不惹她生气。”说话间进了屋,她道:“快坐下!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