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荣看了一眼顾云笑。
登时也是有些感慨和心虚。
他其实一贯就知道娘娘很聪明，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聪明，还是看出了自己的问题。
于是开口道：“瞒不过娘娘，其实先前，臣就觉得，谢琛镧有问题。
若非是如此，臣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怀疑云香姑姑是被人下药了。”
顾云笑：“你是何时发现的？”
王正荣：“就是两国比试的那一次，娘娘您取胜回来的那一天。
晚上庆功的时候，臣发现了不对劲。”
说着。
王正荣就把当日看到的不对劲的情况，都同顾云笑说了。
顾云笑听完了之后。
倒也沉默了几息。
自觉有的话问出来，可能会影响双方的感情，但是她也不能假装没发现问题，不闻不问。
于是她开口道：“既然当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与本宫讲？”
王正荣：“……因为臣也很纠结。”
说着。
王正荣直接跪下了。
埋头道：“不止是当日的事情，臣很纠结，事实上，今日臣发现了不对之后，也十分纠结。
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营救娘娘。
可是最后想起来，娘娘这段时间，对臣也实在是很好，臣也当真是
做不到不顾娘娘的死活。
所以……臣犹豫到最终，作出了如此决定。”
云香听他这么说，彻底惊讶了，难以置信地道：“这是为何？王大人你先前对娘娘，不是十分忠心吗？为什么忽然就连娘娘的死活，都不想关心了？”
这其实也是顾云笑眼下关心的问题。
王正荣听完了之后，抬眼看向顾云笑，开口问道：“可是娘娘，您还是真正的娘娘吗？”
这句话，成功地令顾云笑一噎。
竟是被对方问住了。
云香奇怪地道：“什么真正娘娘？王大人您在说什么？”
顾云笑刚想提出，让云香先出去，自己跟王正荣单独谈。
但王正荣仿佛也已经看出了顾云笑的意图，直接便开口道：“娘娘，其实您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也不是臣从前的主子了，不是吗？
这叫事情，渭州刺史当时怀疑了，毅王殿下也怀疑了。
臣也几乎是早早的就确定了。
臣虽然很好奇，您到底是如何瞒了云香姑姑这个一直在您身边，朝夕相处的人这么久。
但臣到底还薄有几分智慧，不难推想此事。”
云香听到这里，也是懵逼了，若是说先前渭州刺史那么讲，自己没有多心，那也是该然，毕竟对方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一个运气好，得到了娘娘几分庇荫的人。
跟娘娘也不熟悉，甚至算不上是娘娘的心腹。
但是王正荣就不同了。
对方可一直都是娘娘身边的人，论起忠心，他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可是现在他都觉得，娘娘是假的？
王正荣也看出了云香的迷茫。
于是直接问她：“云香姑姑，你自己就当真没觉得，娘娘的性格和为人处世，变化都太大了吗？”
云香：“这……倒是。”
她此刻也扭头，盯着顾云笑，眼神里都是迟疑。
她也不知道自己顺着王正荣的话，去怀疑自己的主子，这到底对不对。
可是现在疑问摆在眼前，她也的确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而王正荣这个时候，也把眸光，放到了顾云笑的身上，开口道：“娘娘，臣敢说，我们两个，是目前为止，对您最忠心的人了。
如今臣虽然已经确认了，您并不是臣原来的主子。
但臣还是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帮助娘娘您。
所以，难道事已至此，您对我们，都不能有几句真话吗？”
看王正荣已经如此笃定。
顾云笑也明白，自己就是不承认，对方也是不会相信了。
而且，王正荣有一句话也没有说错，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自
己不是顾云笑了，这一次还是帮了自己，那对方也的确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人家已经表现出来了诚意，自己却还是不肯说，那也的确显得自己，过于无情无义了一些。
顾云笑道：“本宫可以说！本宫的确不是原来的顾云笑。”
她这么一说。
王正荣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倒也放松下来，他其实一直都很害怕在顾云笑这里，听到对方不是顾云笑这个答案。
可当真正听到的那个瞬间，心里反而释然了。
没那么郁闷和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