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会儿,还一点都不知道,她一顿板子,把自己宫里打出了一个内奸。
此刻她听着外头打板子的声音。
看着殿内瑟瑟发抖、已经被成功地震慑了,以后肯定不敢再在自己胡言乱语的其他宫人,只觉得心满意足。
此刻。
徐太医也已经帮太后诊脉完毕。
他恭敬地道:“太后,您虽然有急火攻心之象,但若是好好修养,相信很快就会痊愈。”
谢太后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
她问道:“哀家最近已经因为生气,晕倒了两回,上一回是你把哀家救醒的。”
徐太医:“确实如此。”
谢太后:“可今日,顾云笑那边的大夫,竟然对哀家说,哀家若是常常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性。
经常被气晕,长此以往,恐怕会使哀家中风。
哀家想找你确认,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可不能让顾云笑的人糊弄了。
徐太医:“太后,这话有十分可信度。
其实上回,臣就想提醒您了。
只是想着您身份贵重,岂会有人一直气您?
是以未敢多言。
但没想到,短短数日,您再次晕倒。
所以即便您不问臣,一会儿臣走的时候,也是会提醒您的。”
谢太后:“……”
所以,
王太医的话,竟然还都是真的?
徐太医接着道:“臣建议您,多放宽心,并且为了自己的身体,离让您生气的人事物远一些。”
能把太后气晕的人,那定然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所以徐太医也不敢建议太后把让她生气的人收拾了,只能做如此说。
谢太后听完,脸全绿了:“这么说起来,哀家还真的惹不起那个丧门星了!”
徐太医并不知道那个丧门星是谁。
所以不敢接话。
便只是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开口道:“太后,臣以为,世上的纷纷扰扰,其实都是小事。
没有任何东西,比自己的身体重要。
身体才是人的根本,所以您还是以凤体为重。”
谢太后咬牙:“知道了!你们这群庸医,什么都帮不上哀家!
王太医是顾云笑的人,他这么说就罢了。
可你是哀家的人,你也只会如此长他人志气,灭哀家的威风。
真是个废物,滚吧!”
徐太医:“?!”
什么玩意儿?
我怎么就是庸医了呢?我怎么又什么都帮不上您了?上次不就是我把您给救醒的?
明明是您自个儿斗不过他人,还气性大,最后身体顶不住。
谁是废物您心里没数?还骂我废物
!
他心里吐槽了一大堆,也只敢道:“是,臣退下了!”
忍着不爽离开了祥宁宫。
回到了太医署自己的房间,他的学徒看他脸色不佳,过来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徐太医叹了一口气。
开口道:“哎,太后此人,心眼太小。
而且作为主子,有功不赏,无过却乱罚。
老夫去的时候,她便在惩罚一名宫婢,听闻那宫婢也不过只是奉命说了几句心里话。
后头更是辱骂老夫,眼下老夫只觉得,自己效忠于太后,怕当真是走错了路。”
现在就没好日子过了。
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苦日子在后头。
学徒道:“这……师父,听说皇后娘娘那边的几位太医,最近都过得风生水起。
娘娘死而复生之后,对他们奖赏不断。
三天一小赏,五天一大赏,不知道多少人看得眼红。
既然太后如此不贤明,那您何不弃暗投明。
明着为太后效劳,暗中投奔皇后呢?”
徐太医:“这……可我一直都是太后的人,我已经为太后效命二十年。
如今就是去投效皇后,皇后也不会轻易相信我的忠心啊。”
从前只觉得太后对下头的人不怎么样,可当年先帝独宠太后,自己
选了主子,也只能认了。
这么多年来,一点好没讨到过,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今日还无端端地挨了一顿羞辱,他有些认不下了。
学徒:“这还不容易吗?太后不是让您准备一件东西,您大抵也能猜到太后的打算。
到时候,您将此事偷偷报给皇后。
在皇后娘娘面前,不就是大功一件?”
徐太医听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