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一愣,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此刻想了想。
竟也觉得,对方说的不错。
顾云笑接着道:“我朝从来没有驸马不能担任要职的规矩,但据本宫所知,公主的驸马,至今也没什么出息。
所以公主,你到底看上了驸马什么呢?看上他没本事,看上他是个渣男,看上他不爱你,还是看上他不尊重你?”
卫宁被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之余,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婚姻生活,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般。
她开口道:“娘娘说得是,其实卫宁当年只是看上他温柔俊美,体贴小意……”
顾云笑:“如今呢?如今公主还觉得他体贴吗?还觉得他温柔吗?
他攀龙附凤成功之后,真面目已经现出来了。公主对他情根深种之日,便是他恃宠而骄,欺压公主之时。
而公主说的俊美,一般人想找俊美的夫婿,也许找不到,但是公主身份高贵,还怕找不到俊美又听话的男子吗?
本宫相信,只要你把眼睛擦亮一些,总归会有所获。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还能斩获小奶狗的真心。”
小狗奶这个词,卫宁没听过。
但她能猜得出来,应该是年纪小的好男人的意思?她蹙眉,一副为难又迟疑的样子。
顾云笑接着道:“世上总有一些
恋爱脑,明明已经快走上绝路,还不知道回头,这一点本宫也是知道的。
如果公主实在是放不下驸马,那本宫也还有一策,你不妨回去之后,便拿出公主的身份来,好好教训他一顿。
不必去为难那些姑娘们,你心里明白,问题出在你的驸马身上,狠狠收拾他一顿,让他怕了你,以后老实些,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既然渣男累教不改,卫宁也放不下。
那,让对方害怕,也是个主意,反正以卫宁这个身份,只要胤盛皇朝一日不倒,卫宁一日没被废去公主的尊位,驸马就不可能骑在对方的头上。
卫宁听了之后,已是明白了,弯腰一礼道:“多谢娘娘教诲,卫宁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云笑:“知道就好。回去之后,把公主日前,来本宫宫中寻不痛快的时候,那副高贵不可一世的样子拿出来,好好教一教你的驸马。
有的男人,是值得倾心以对的。
但是有的男人,你不给他吃点苦头,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卫宁听着顾云笑的前面半段,脸色颇有些尴尬,又听了后半段,只觉得豁然开朗。
开口道:“娘娘,先前当真是卫宁糊涂。
其实……卫宁那时候,也不过就是嫉妒娘娘。
事实上,卫宁是父皇的女儿,一开始的确是许多人捧着。
可是不久之后,父皇去世了。
那些恭维,全部都被转移到了身为顾元帅独女的娘娘身上。
卫宁总会忍不住想,自己才是皇室帝女,娘娘凭什么过得比我还尊贵。
所以那一日,以为娘娘失势,才跑来与您作对。
可如今……得罪了娘娘之后,陛下也那样对待卫宁,卫宁成了真正失势的人,到了这个时候……
卫宁才明白,其实人活在世上,许多局面都是不由己的,一个女子没有亲生的父母可以依靠,失势之后又是何等寂寥与落魄。
正是因此,想起自己当日为难娘娘,卫宁更是羞愧不已,也觉得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为难娘娘的报应。
是故,如今才在拒绝了谢娉婷的提议之余,也想来帮助娘娘,为我当日的行为赎罪。
却没想到,没帮上娘娘不说,还听了娘娘这一番掏心掏肺,为卫宁着想的话,卫宁真是觉得,自己在娘娘的面前,渺小不堪至极!
若是这些话,早点有人对卫宁说,或许卫宁也不至于,与驸马成婚后,年纪轻轻就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
娘娘是个好人,从前是卫宁糊涂了。
以后娘娘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卫宁的地方,您一句话,卫宁一定全力而为!”
顾云笑:“好,你的话,本宫记下了!希望你也能早日处理好你与驸马的问题。
当旁人一再越过自己的底线,反复欺压自己时,自己就要考虑,此事是否已经并不完全是旁人的问题了。
自己必然也是有很大的责任的。
因为你没有让旁人知道,越过你的底线,是会有下场与代价的。
他踩许多次都没事,他当然就以为,那条底线,对于你而言,无关紧要,继而更是蹬鼻子上脸!”
至于卫宁说的,有没有亲生父母依靠的事情,顾云笑觉得,可以在对方处理完驸马之后,再来督正她,对于有心改过向善的人,顾云笑不吝于一步一步引导。
卫宁一怔,接着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