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之间,人就已经被顾云笑,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看着她纤细的手腕上,还有伤。
顾云笑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芸一时间也吃不准,皇后娘娘今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回了对方的话:“娘娘,这个伤是您上次来,下令将吴姑娘绑起来,吊着打的时候,绳索在手腕上勒出来的。这都过去十多天了,虽然已经结痂了,在慢慢长好,但是当时没有处理伤口,也没有涂药,所以现在看着还有些可怖。”
顾云笑:“……”
好家伙!
原来又是“我”的手笔,而且你这么一回答,显得我真的很像猫哭耗子假慈悲啊。
难受之下,顾云笑又硬着头皮问道:“身上没伤吧?”
刘芸赶忙道:“没有的,娘娘您放心。您没吩咐,奴婢绝对不会自作主张对她动私刑。”
虽然这个刘芸一看,就像是个酷吏一般的人物,但对方不擅作主张这一点,倒能看得出来对原主的忠心,真正忠诚的人,只会按照主子的意思行事,而不是妄自揣度之后,凭自己的心意乱来。
吴瑾绣也是吃不准娘娘到底是哪一出。
先前听说娘娘死了,她以为自己早晚会被放出去,没想到等来等去,又把对方等活
了,她又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出去的希望了,娘娘想起来自己,说不定会直接打死自己,结果现在对方进来就要放自己走就算了。
还关心自己的伤势?
她纳闷之间,听完了刘芸这番话的顾云笑,也颔首道:“这就好!”
接着。
她看向吴瑾绣,认真地道:“你且放心,本宫一会儿回去了,就去找太医,问问有没有什么适合你用的药,到时候送到你府上,你涂抹看看,手腕上也许就不会留疤了。”
吴瑾绣:“是……是!多谢娘娘!”
她现在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顾云笑:“至于你喜欢的是谁,这是你的私密之事,你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未曾告知,本宫一个外人,怎好探问,故也不必告知本宫了。你这些日子受苦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吴瑾绣:“多……多谢娘娘关心!”
顾云笑看了看她这一身衣服,脏兮兮地,又问道:“可要本宫命人,取一身干净的衣服,你换了之后再出宫?”
吴瑾绣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回到父母的身边,她担心留在这儿换衣服,娘娘会忽然变卦,更担心换衣服是假的,对方眼下温柔的面目也是假的,妖后只是想给自己使绊子,在找借口算计折磨自己。
于是赶忙说道:“
不必了,娘娘!臣女想先回家。”
顾云笑想了想,正常的姑娘家,遭逢如此大难,想赶紧回家也是正常的,于是道:“那好!你眼下这个模样,直接出宫被人瞧见了,怕人笑话。本宫让人用轿子,送你出宫。”
吴瑾绣其实也知道,自己跟个疯婆子一样,在这儿关了这么些天。
眼下形容肯定十分狼狈,见着顾云笑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计,但她还是赶忙说道:“娘娘费心了!”
见着吴瑾绣的眸中,藏着几分对自己用心的怀疑,还有劫后余生的一些隐秘的喜悦。
但唯独没有怨恨。
顾云笑也推断,这个姑娘心地想必是不差,遇到这种事儿,竟然都无怨,也难怪太后夸奖对方了。
她回头吩咐挽云:“去备轿子吧,把吴姑娘安全送回吴家。一会儿也命人,送一些补品去吴家,给吴姑娘好好补一补。”
挽云:“……是。”
刘芸也是听傻了。
挽云刚准备好轿子,门外便有宫人进来禀报:“娘娘,陛下来了,还带着吴大人!”
顾云笑一愣,奇怪地道:“陛下怎么亲自来了?”
按理说,就算吴大人求到对方那里,他要放人,应当直接遣个人来传话就是了,需要亲自走一趟吗?又
不是跟应王的事情一样,事关皇亲国戚,需要他出面。
哎呀。
这是不是说明,吴小姐真的是狗皇帝的白月光,他担心心上人的安全,所以飞奔而至。
她觉得自己破案了!
想着狗皇帝深爱对方,对方却并不喜欢他的剧本,她险些笑出声。
所以萧九胤走进来,就对上了顾云笑忍着笑,同情中透出一丝怜悯、怜悯中带着几分狂喜,狂喜中还透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眸光。
萧九胤:“?”
她有病?
顾云笑对着帝王草草见礼:“陛下!”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话,便站起身。
吴瑾绣自也伏跪在地,对君王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她怕皇后误会自己,头都不敢抬,生怕多看了陛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