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都已经泛黄腐朽,这样一具具残缺不全的白骨让人背后发凉。
几具白骨中间留的间隔刚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走过去。苏千雾举起手中的灯小心翼翼的在白骨之间穿梭。
看上去这里并不是苏千雾猜想的公厕,而是类似于一间牢房。像是中世纪欧洲的贵族鞭挞地位低下奴隶的地方。
奇怪的是这些尸骨明明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地上的血浆依旧粘稠。
有蹊跷。
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鞋子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苏千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如同擂鼓。
噗通——噗通——
即使再小心翼翼,苏千雾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副骨架。骨架就像是处于临界点的平衡积木,稍微施加力量就全部散落开来。
灰尘,粘稠的血浆,腐臭的腥味随着整个骨架哗啦啦的在苏千雾身后落下来,她僵硬在原地。
最后落下来的是一颗头骨,狠狠地砸在了苏千雾的肩膀上。
灰尘四散,连眼睛都睁不开。鼻腔里是血腥味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呛人的味道。闷痛,恶心。苏千雾回头,忍不住叫了伊卡尔的名字。
“……伊卡尔?”
男人并没有跟过来,而是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处看着苏千雾。飘忽的灯光从伊卡尔身后映照过来,为男人镶嵌了一圈金边。
“怎么了?”伊卡尔无辜的抬起头来。
苏千雾抿唇,两个人对视。
“……没什么,我只是在好奇这些骨架到底有多少年了。”
伊卡尔双手环在胸前,挑眉,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苏小姐,我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不出意外这里的时间应该不归自然规律约束。”
“抱歉,是我忘记了。”
苏千雾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抬起手将耳边的长发别到耳后。
前方是房间的角落,角落里堆着一堆白色的骨架,每根骨头上都带着若隐若现的血丝,苏千雾小心的走过去,蹲下来倾斜正在燃烧着的蜡烛,防止蜡油滴到自己手上。
这堆白骨看上去比刚才挂着的所有骨架都要新,从骨头之间断裂和破碎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一整个人的完整骨架被剁碎,随意的堆放在
这里。
一滴蜡油落在骨架上很快便凝固了。这说明白骨的温度很低。
通过烛光,苏千雾看到在这堆白骨之下的血液里有半截裸露的纸条。
她将纸条扯出来,放在蜡烛前面一点一点阅读纸条上的话。
烛光摇摆不定,映出纸上鲜红发黑的字:
“be…/careful/behd/…(小/心/背/后)。”
呼吸在一瞬间停了。
背后一阵发凉,苏千雾立刻回头。手上那微弱的火苗忽然灭掉,门口的伊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只剩下苏千雾一个人。
苏千雾握着纸条的手在微微颤抖。
因为她发现变化的远不止这些。
刚刚那一具被她碰掉的尸骨明明已经散架了,但是这次回头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拼合了起来。
与其说是完美的拼合,不如说是正在试图将自己组装起来却还没有成功。
瘫坐在地上的骨架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看着苏千雾,头骨甚至还没来得及安好,狰狞的放在脊椎上。
苏千雾死死盯着头骨眼眶处流下的血。
不管能不能找到钥匙,这个房间自己一秒也不能多呆了。
苏千雾将手里的纸条握紧,死死盯着地上的骨架,缓缓的站起来,一分一分的向外面挪动。
眼睛干涩的想要流眼泪,苏千雾咬着牙也不肯眨一下眼睛。
眨一眨眼睛,这具骨架……又或者说房间内所有的骨架都会动起来。
但是一直盯着眼前的骨架在障碍物繁多的房间里移动很困难,苏千雾在离开房间的过程中又碰掉了两具骨架。
骨头落下之后互相碰撞的哗啦声让苏千雾心尖一颤,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折叠小刀举在胸前。
一步……两步。
离门更近了。
咔嚓咔嚓……
有一种微小的响声在耳边响起,一层叠一层。像是某种啮齿动物在啃食食物发出的声音。
苏千雾清楚的明白这里可没有什么老鼠。
是那些骨头,这些冷冰冰的白骨想要留下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好像变得更黑了。
苏千雾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游戏竟然能把自己逼成这种样子。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房间里逃出来。手里的那根蜡烛滚到不知道哪里的角落,然而
就算自己的动作再快,也依旧比不过眨眼的间隙就发生改变的骷髅。
有东西抓住了苏千雾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