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渗出的血液,是紫黑色的……
她身上无一样趁手的医具,想要替他解毒难上为难。
放血!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定睛一看,就瞧了他手里的匕首,蹑手蹑脚的伸手去拿。
男子下意识的揪住了她,再定睛看他,紧闭着双眸,未有任何动静,就好似条件反射一般。
宋梓言恍惚一下,警惕至此,不禁暗叹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再一次伸手拿剑,男子未再动弹,似是睁眼那一刻,放下了戒备一般。
宋梓言手脚再无束缚,指尖扭动,迅速割开他的脉搏,紫黑色血沫缓缓流淌。
另一侧,宋梓言摘下了他头带上的束钗,拿在狼牙骨玉上就是一通打磨。
狼牙骨玉,坚硬无比,打磨更是见效神速。
紧紧一瞬之间,束钗就已然成了比银针粗一些的长针。
她手持长针,一个反手,直接就刺进了他的血海穴。
只见已经流的差不多的毒血,渐渐的换了鲜红血色。
宋梓言见状,也稍微欣慰不少。
反手拿捏着他的手腕,长针进出一瞬,连引线都没有,血管乃至伤口都恢复如初,仿佛未曾受过伤一般。
紧接着,就以手帕相缠。
此刻,宋梓言及其犯难,毕竟一个大块头,一个晕倒的姐姐,如何才能抗走呀?
关键是,她如今算是无
家可归,又能往哪儿去?
突然,一股掌风袭来。
宋梓言只觉后背一股凉意,疼痛瞬息充斥大脑,还未待她回眸,闷头一倒,晕厥了过去。
蒙面人拔出长剑,正要刺向宋梓言,一侧男子捡了一颗石子,无力的扔向蒙面人,艰难对他摇晃了一下头。
蒙面人回眸,收了剑,抗起地上男子,一跃而起,没了身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梓言缓缓转醒。
宋伊人手握着一根棍子,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四方。
她的手还微微颤抖着,懦弱如她,却故作坚强。
“阿姐。”
“啊……”
突如其来的呼唤,宋伊人吓得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颤抖。
她手中的棍子亦上下左右不停的挥动着。
好一会儿,她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宋梓言醒了。
宋伊人回过头看着她,‘哇’的一声蜷缩在地大哭了起来。
“没事了。”
宋梓言莫名揪心,这怕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大姐?
好一会儿,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竟到了县城门口。
洋县。
“此处乃是六指的地盘,如若他夫人知晓我们在这,必死无疑!”
宋伊人拉着她,就要逃……
突然,一众人蜂拥着往一个方向去,“知道了吗?据说衙门抓了一家人,说是要他们一家人陪葬,这会子正往刑场赶呢!”
说话间
,就来了一队衙役,凶猛的怒斥一声,“让开,让开,靠边站!”
后方押解着一众老小,不是旁人,正是宋家一家子,宋沐亦在其中。
宋伊人霎时顿了脚,踮着脚尖看,眼圈一下子又红了一圈。
“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一个变态……死了活该!”
一个妇人看不惯,嘟囔了一句。
一侧的农夫急忙拉扯了一下妇人的衣角。
妇人急忙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再出。
百姓们亦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叹息摇头。
好好的洋县,此刻弄得是一片乌烟瘴气。
宋梓言二人紧随而上,人刚一送上刑场,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声粗犷女音:“行刑!”
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胖子坐在主位,一副人命如草芥,极为随意,声音如同狮吼,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小姐饶命,一切都是那两个贱蹄子所为,与我们无关啊!”
“杀!”
纵使苗翠花极力哭喊,胖子依旧未有丝毫心软。
“小姐,我知道怎么让那两个贱蹄子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伤害姑爷的人,可不能让她们逍遥法外啊!”
苗翠花大惊失色,恐惧使得她尿一下子迸射而出,再次大喊、求饶。
胖子一侧的师爷立即上前,在她跟前说了一句,胖子才一摆手,让苗翠花继续说。
“他,是她们的
亲弟弟,在这法场之上,严刑之下,她们一定会出来的。”
苗翠花阴狠的眸子,指尖指向宋沐。
宋家上下,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这会子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纷纷叩头称是。
宋伊人听了这一席话,气得泪流满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