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维买了药,回到家。
芷其婶正在屋角摘花生。
芷其婶见了庄小维,叫他端上一条小竹椅,一块来摘花生。
庄小维看着那些待摘的花生,在墙角高高堆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哈,这么多——什么时候才摘得完呀?”
芷其婶没好气地回了庄小维一句:“吃,你就不嫌多!”
芷其婶四五十岁的年纪,胸大腰粗,勤快能干,有一双略显粗糙的男人一样的大手。
摘花生时,芷其婶的一手抓紧半枯的花生藤,另一手拢住根部还带着泥巴的花生,一把一把地摘着,动作麻利,泥土飞溅。
庄小维注意到芷其婶的右手拇指皴裂了,缠着一张黄色的创可贴。
庄小维端来一条小竹椅,坐在芷其婶旁边。
小黑也过来凑热闹,在芷其婶和庄小维之间钻来钻去。
芷其婶问:“小维,高考考得怎么样?”
“婶子,你问了多少遍了?成绩还没出来呢!”
“这不关心你吗?感觉考得如何?”
“一般般吧。”
“能考上大学不?”
“成绩出来后才知道。”
下一刻,庄小维看着手上的花生,问:“婶子,这花生——怎么一年比一年小?”
芷其婶回答:“这是本地花生,个头虽小,但油量足,味更香。”
庄小维读过生物学,知道并且相信远缘杂交优势,摇头惋惜道:“干嘛不用外来新种?看这本地花生,年年自己留种,到现在种性已经退化了!”
不多时,隔壁的庄永财啪嗒着一双木拖鞋来了。
庄永财三十来岁,个子瘦高,头发打着定型水,油光发亮。
论辈分,庄小维叫庄永财一声堂哥。
“晚上没出车?”芷其婶问庄永财。
庄永财去年买了一辆二手车,跑货运。
“歇一天。”庄永财懒洋洋地回答,从畚箕里拣了一些摘好的花生,稍稍弄去上面的泥巴,剥开,把花生仁吃进嘴里,品评道,“还不够老啊!”
芷其婶唉了一声,说:“没办法,已经枯藤了,不拔就在泥里烂了。”
庄小维看着堂哥庄永财,笑问:“生花生你也吃?”
“没关系。”庄永财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咬了咬过滤嘴,又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着。
庄永财本想美美地吸上一口,但不知怎么呛着了,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庄小维看着庄永财那呈现几分萎靡的脸色,打趣道:“永财哥,注意节制,谨防肾虚。”
“你开过荤?”
“没有!”
“你没开过荤,知道啥?”庄永财古怪地一笑,“什么时候,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芷其婶忙对庄永财说:“小维可是大学生,别用你的花花肠子把他带坏了!”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
太阳腆着红彤彤的脸蛋,爬上山头。
庄小维拿着半葫芦勺的稻谷,在院子外面喂鸡。
小黑在鸡群中蹦跳着,捣乱着,有与鸡夺食的意思。
正在这时,舒婧来了。
舒婧穿着长裙,披着长发,踏着轻盈的步伐。
舒婧看着庄小维,清脆动听如同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大学生,喂鸡呀?”
庄小维眼前一亮,觉得她和初升的太阳齐辉!
庄小维买了药,回到家。
芷其婶正在屋角摘花生。
芷其婶见了庄小维,叫他端上一条小竹椅,一块来摘花生。
庄小维看着那些待摘的花生,在墙角高高堆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哈,这么多——什么时候才摘得完呀?”
芷其婶没好气地回了庄小维一句:“吃,你就不嫌多!”
芷其婶四五十岁的年纪,胸大腰粗,勤快能干,有一双略显粗糙的男人一样的大手。
摘花生时,芷其婶的一手抓紧半枯的花生藤,另一手拢住根部还带着泥巴的花生,一把一把地摘着,动作麻利,泥土飞溅。
庄小维注意到芷其婶的右手拇指皴裂了,缠着一张黄色的创可贴。
庄小维端来一条小竹椅,坐在芷其婶旁边。
小黑也过来凑热闹,在芷其婶和庄小维之间钻来钻去。
芷其婶问:“小维,高考考得怎么样?”
“婶子,你问了多少遍了?成绩还没出来呢!”
“这不关心你吗?感觉考得如何?”
“一般般吧。”
“能考上大学不?”
“成绩出来后才知道。”
下一刻,庄小维看着手上的花生,问:“婶子,这花生——怎么一年比一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