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眼里,庄小维的笑容就如恶魔一样,让他心里发怵。
在一种如同毒蛇攫住心灵般的恐惧感支配下,司机小葛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抵抗力,于是把他所知道的关于袁副区长的各种破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供述了出来。司机是领导身边最亲近的人,而且小葛记忆力又很好,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经过都记得清清楚楚。
庄小维点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把司机小葛所说的都录下来。
在司机小葛把所知的都说完后,庄小维在他身上一点,让他昏迷过去。
庄小维对任欣说:“任医生,你都听到了吗?袁守宜这家伙,十恶不赦,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啊!我把录音也发你一份——请你根据录音,写一份检举揭发袁守宜的材料!”
“啊,庄老板,怎么还有我的事?”
“袁守宜已经对我下了黑手,我还要对他客气吗?革命可不是请客吃饭!”
“不是,我是说庄老板你可以自己写……”
“我的文笔不行,而且,我没空!怎么,你不想写?”
“我……”任欣心里那个气啊,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呢?扯上我干什么?
庄小维神闲气定地说:“任医生,你不想写,只怕也由不得你了!”
任欣脸色一变,说:“庄老板,你什么意思?”
庄小维说:“你看到了我的审讯过程,而且也听到了袁守宜的各种恶行——”
任欣忙说:“我会把我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全部忘记,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庄小维笑了:“发誓有用吗?这可不是拍电视剧!”
任欣觉得庄小维此时的笑容特别可恶,说:“庄老板,我完全是局外人,我可以置身事外吗?”
“置身事外?你?不可能!”
任欣被庄小维的回答激怒了,说:“庄老板,别狗咬吕洞宾,我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还带你来到这个空置铺面……”
“其实,我本该早就要找你的!”
“庄老板,你什么意思?”
“刘仪熊,你知道吧?”
听到刘仪熊的名字,任欣脸色剧变。
“刘仪熊进去了,作为刘仪熊最信任的女人,你却全身而退,毫发无损,嘿嘿……”
任欣心脏如遭重锤,花容失色,她是刘仪熊最信任的女人,这是一个大秘密,并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任欣盯着庄小维,问:“你究竟是谁?”
庄小维说:“我就是我!说来,我和刘仪熊是有仇怨的,既然他进去了,那我只有找他的女人。”
任欣想起一事,问:“你是解味会的特使?”
庄小维不知道解味会是什么东西,所谓特使又是什么玩意儿,干脆地回答:“不是!”
任欣听庄小维断然否认,想起他制伏审讯司机小葛时匪夷所思的手段,心里却越发认定他是了。
任欣想起刘仪熊交待她的话,解释说:“那笔生意让你们亏了三千万,但刘仪熊已经尽力了,而且也把你们的本金损失减少到了最小……”
庄小维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冷哼一声,说:“我不管具体的生意!我管的是道义!”
任欣翻了翻白眼,觉得有一百匹草泥马从心中奔跑而过,心想:“道义?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认赌服输,投资有赚有亏,这是基本的道理好不好?”
庄小维接着信口胡说一通:“刘仪熊被抓了,但好像不是很配合啊,所交代的东西不到十分之一……”
庄小维的话在任欣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脸色也变了数变。
“任医生,刘仪熊最值钱的东西都由你在保管吧?他能那么硬气,是因为只要你安然无恙,就给了他最大的底气!话说,能把你从刘仪熊案中摘出来的人,嘿嘿,还挺有能量的啊……”
任欣的脸绷不住了,这些都是无比隐秘之事,却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他是如何知道的?
刘仪熊进去了,而任欣能毫发无损,自然是有一个强力人物在保她。
任欣完全不知道庄小维其实是胡说八道。
任欣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说:“庄老板,你有何指教?”
庄小维想起刘仪熊小电影上任欣让人热血沸腾的表现,说:“谈不上指教,任何事情,第一步都是坦诚相见!”
“庄老板,我不是太理解什么叫坦诚相见……”
“呃,不理解不要紧,慢慢总会理解的。”
任欣咬了咬牙,说:“庄老板,我答应你,对袁守宜的检举材料我来整理。”
庄小维拍了拍手,说:“这种合作的态度就很可取!”
任欣说:“我有一个条件,或者不叫条件,而叫请求。”
“哦,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碰到了紧急情况,你能不能庇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