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依旧低着头,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听着周承海这话,极不可见的微微点了点头。
他教出来的人,身在朝堂,自然也是一步不敢踏错,一句不敢说
错。
刚刚周承海就是如此,没有像鸿胪寺卿那样,说要配合逸王殿下完成此事,而说的是配合鸿胪寺。
太师府向来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虽然这样的事,从前不是没有。也经常会有突发事件,会涉及到太师府的人,但是周太师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一次像这一次这样,让他心里没底。
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忐忑。
这件事从皇帝下令,便板上钉钉的决定了下来。
圣旨很快送到了逸王府。
宫中来人时,逸王正在吃早膳,他不用上早朝,自然也不用早起。
侍卫来报:“殿下,宫人在前头等着。”
君逸嗯了一声,却坐着没动。
他现在是病人,慢一些也正常,而且,他越慢,那些人越放心。
而后照常吃完油条,喝了几口豆腐花,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这才让影一推他去了前厅。
脑中却是琢磨着:今日这一家的油条很好吃,香软酥脆,配豆腐花简直绝了。明儿让影二再去买。
他对吃食向来不在意,但是从小爱吃油条,百吃不腻。
到前厅接了旨,君逸去了偏厅,那里已经等着两个人,一位是莫先生,主要负责君逸和各府的联系。
一位是国子监祭酒佟书礼,平时朝堂有特别的消息,都由他传递。
君逸有个老师,姓裴,人称裴夫子,是君逸从小的老师,很得君逸敬重。裴夫子的儿子是君逸从前跟前的副将,现在还在北境。裴夫子身体不好,君逸便拨了个偏院让他住着养病。
那一次在策王府,君策和婆子事件被大家撞见,众人离开,绾宁和苏雨澜说了几句话才走,君恒要送,绾宁不让,君恒没办法,请求君逸送一程,为此许诺送君逸府中的老师一副杜鹃图,说的就是裴夫子。
佟书礼也是裴夫子的门生,是以,出入逸王府并不惹眼。主要国子监祭酒一个无权无势的文官,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其他人哪怕有些许怀疑,也并不在意。
二人一见君逸,起身上前行礼。
君逸进了屋,听佟书礼描述了今日朝堂上的景象,抬手抵住额头,轻揉着眉心,心中暗道:他的小姑娘这么厉害,他都感觉自己有点无用武之地了。
本来这件事他另有安排,会有人顺水推舟的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去。但绾宁把这件事揽了下来,他便也只能乖乖
听话。
绾宁说了,他的人能藏着就藏着,到这个时候发言,哪怕皇帝不注意,底下的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翻过去。
干脆就用她现有的人,反正许怀义在这件事情上出风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正好还能再为他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在众人面前刷刷信任度。
让他们看看他许怀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好,叫那些没有长眼睛的人不至于脑子也糊了,如此,以后办起事来,就会简单得多。
如今看起来,绾宁猜的非常正确,而这一步棋,走的也是相当漂亮。
他的人没有暴露任何一点,而且许怀义更得皇帝信任,朝中的那些人对许怀义也愈加敬畏,可谓一箭三雕。
君逸长吸了一口气,轻缓的吐出来。
一件那么小的事情,经过绾宁一运作,都能摘到三个那么漂亮的果子,他对绾宁,何止是刮目相看,简直是敬佩非常。
禀报消息的人退下,君逸看向一旁的莫先生,“一切照之前安排好的去做,有问题随时来找本王。”
莫先生点点头,“是。”
太师府。
莫名的有些乌云密布。
书房里,周太师和周承栋,周承海,相对而坐。
周承海看向首位,开口道,“父亲,可是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猫腻?”
周太师面色凝重,摇了摇头,“还不好说。”
他心里却是想着:
赵砚臣对国公府宁小姐的态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逸王又是这位宁小姐的未婚夫,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难道说赵砚臣是君逸的人?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让国公府的宁小姐从中周旋,不让人发现?
但是这个解释太牵强了,说不通。
周承海开口,“父亲觉得赵砚臣和逸王殿下有关系?”
周太师又摇头,“没有证据的猜测,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猜对了还好,但是若猜错了,对于太师府来说,便是万劫不复。”
周承栋和周承海眼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父亲,那这件事儿子应该怎么做。”
周太师想了想,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