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堪称完美,现在想想,并不
然。
但是当时因为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她们把这件事直接定性之后,便没有再提起,更没有细想过。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绾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第一次回国公府,在老夫人面前做出那般样子,让老夫人对她不喜。
没准苏绾宁和老夫人早就串通一气,彼此说开了真相。
还有恒王那里,恒王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卦,没准里面也有苏绾宁的手笔……
吴氏想着想着,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号。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通通都有了结果。
她越想越心惊,后背冒出了一阵一阵的冷汗。
她不知道苏绾宁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知道,她把这些事情套用在苏绾宁的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过去,而且合理。
在国公府时,苏绾宁告诉她,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当时只顾着气愤,并没有想太多,原来,真的是她做的。
吴氏好恨,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恨不能时间回到十六年前,在苏绾宁出生的那一刻,便了结了她,她恨她,毁了自己的生活,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早知道,她就应该要跟苏绾宁鱼死网破,反正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能让苏绾宁好过。
反正在大家眼里,她还是苏绾宁的母亲。她就是要让大家知道,苏绾宁是怎么逼死自己的母亲的。
若苏绾宁也不管不顾,曝出自己的身世,那苏梓月未婚先孕,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苏绾宁一个私生女的名头,怕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还有她明明是国公府的女儿,为什么却阴差阳错成了国公府的干亲?这件事当初宋渊应该颇费了些力气,若是被爆出来,皇帝一定会细查,当初苏绾宁是怎么就成为了国公府的人。
吴氏想到这里,猛的双眼瞪大。
呼吸一滞,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定定地看着外头院墙下的大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种放肆的咬牙切齿的疯狂的笑意:
苏绾宁,你也有这一天……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在国公府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我早该想到的,明明你看起来有人证物证,有这么多证
据,为什么不报官?因为你根本不敢,你不敢曝光,你不敢让人知道你就是国公府嫡亲的血脉。
怪不得,话里话外装模作样的非要了结我。
怪不得,最后又要让老夫人放了我。
怪不得,在说到要去曝光的时候,突然又转移话题提到宋渊。
这一切,为的就是让我不要往这方面细想。
哈哈哈……
吴氏大笑起来,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喷涌而出,她抓到了苏绾宁的把柄。她一定要去告她,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要让朝廷知道,要让皇帝知道,她苏绾宁就是国公府的血脉。
吴氏一边喃喃着,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
“来人……咳咳……”
吴氏想大喊出声,但是因为脱力,说出口的话,只若蚊蝇一般。
“咳咳咳……”
她喉咙干痒,一动气便剧烈地咳起来。
事实上,哪怕她能喊出声来,也不会有人听到,因为这偏院,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咳咳……咳咳……”
吴氏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她哆嗦着站起身,但是脱力站不起来,吴氏咬牙忍着身体的剧痛,一步一步的往一旁的椅子上爬去。
一定要站起来。
一定要去公之于众。
一定要让苏绾宁不得好死。
哪怕她死了,她都要让苏绾宁日子不好过。
苏梓月的女儿,凭什么。
苏梓月输在了她手上,苏梓月的女儿也不会赢。
吴氏目光癫狂。
她挣扎着坐起来,起了一点点又倒了下去,复而又起来,又倒下去,如此往复几次,她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身体的疼痛随着动作愈加剧烈,吴氏饱受折磨。
她看向隔间,吴嬷嬷的尸体还在那里。她的眼神中满是后悔,她冤枉吴嬷嬷了。
如今府里已经死了两个人,无论如何,苏长荣不会在这个当口处死她,却也不会给她好脸色,若不然也不会让人送吃了吃食,却不管她,明显就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态度。
若是吴嬷嬷在,有人照顾,有人端茶倒水,也不会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她是有一线生机的,她能活着,还能用手上的筹码和苏绾宁谈判,甚至让苏绾宁不得安宁。
但是,吴嬷嬷死了,被她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