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主院。
吴氏看着外头雨下小了,喜上眉梢。
今儿一起来,便听下人说昨儿夜里雨还停了一会。
看起来,这场雨很快就会停了,说不好过两日天就放晴了。
从下雨开始,她就提心吊胆绾宁进宫的事不成。
虽然后面宫中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但是只要这雨一直下着,她这心里便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特别是今日还听说城门都闭了,要不是看雨比前两日小了许多,她怕是又要坐立难安。
吴氏站在窗前,好好的看了一会雨,脸上微微松弛:
“小了小了,确实小了,虽然现在闭了城,但是过两日水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下了那么多天,又下那么大,多少雨也差不多下没了。
我就说嘛,什么天罚不天罚的,这不就停了嘛,下雨是多正常的事情,什么天罚?这些人,也不怕闪了舌头。”
很明显吴氏说的是赵砚臣,但是到底不敢明晃晃的说出来,只看着外头的雨小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旁,苏雨澜没有答话。
她用手扶了扶额,拿帕子擦了擦鼻头,喝下了手中的药。
药很苦,她也只微微皱了皱眉,若是以前,总要下人哄着各种蜜饯放一排,才肯喝的。
如今,却是哼一声也不曾。
这一回风寒,是初下大雨
那日夜里,她正睡得熟,大雨压垮了房间的一角,屋顶蓄着的雨水直接把屋里的人,兜头一盆浇了个透心凉。
当时大雨,偏院里烧水的厨房又在角落里,苏雨澜也没脸这个时候让大厨房烧水被人看笑话。
等丫鬟红叶在角落的厨房里烧好水提过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后的事情了。
而苏雨澜又不肯将就,就这么一身湿衣看着湿透的床等着,愣是等红叶把一切准备好,才去了隔间沐浴。
等她沐浴出来,已经到凌晨了。
红叶再把床上的被子换过,把床移到别的位置,天已经亮了。
苏雨澜一觉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便染上了风寒。
第二日吴氏知道,是又心疼又担心,立马传了大夫来看,还好没有太严重,这才稍微放心。
虽然风寒没有太严重,但是很不舒服是真的。
苏雨澜放下药碗,头依旧昏昏沉沉,脸上面无表情。
脑中一想到为了不淋雨,把床移到了前厅,整个人便羞愤欲死。
她心中知道吴氏不会改变主意让她搬出来,只能忍下,也用吴氏心中这份愧疚,为自己赢得更多话语权。
确实因为这些事,吴氏更看重她些。
但是她越想,心中的恨意便越高,恨绾宁,也恨吴氏。
吴氏口口声声为了她,其实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苏家。
此刻,苏雨澜看吴氏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冷哼了一声。
对比于吴氏执意要把苏绾宁送进宫,她更偏向直接弄死苏绾宁。
苏雨澜目光看向宁心院,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凭什么?同样是嫡女,你有的我没有。
凭什么?你可以过好日子,而我却要住在漏雨的偏院里。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恒王的关注……
上一回在宫中,她能看出来恒王看苏绾宁的眼中有那种意思。当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对于她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如今想到这件事,依旧觉得心痛不已。
苏雨澜看着吴氏,没有接话。低着头琢磨着以后要怎么折磨苏绾宁,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母亲,听说刚刚国公府又请了苏绾宁过去。”
说到这个,吴氏回过身来,眉头皱起。
下雨的危机看起来小了一些,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差点忘了还有国公府。
听上回宋渊的意思,是不愿意让绾宁入宫的,如果这个时候横插一脚,难免会生出变故。
“母亲你说,苏绾宁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吴氏摇头:“应该不会,这件事是大事,国公府再如何,也一定会和我商量。
他们现在应该是想抓住一切机会,和苏绾宁多些接触而已。”
宋渊
回来了,老夫人这种做法,倒也可以理解。
“母亲上回说的国公府认亲一事如何了?”
国公府的势力和影响,不仅恒王和策王觊觎,苏雨澜也眼馋得很。
若是能和国公府攀上关系,对于她来说,是有莫大的助力的。
从前吴氏说的时候,她感受并不深刻,但是现在她和吴氏没那么亲密之后,反倒觉出这些话里的意味来。
当苏雨澜意识到她得靠自己的时候,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