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看吴氏哭得伤怀,心中默念:
听女儿的话,吴氏的话不能信。
听女儿的话,什么都不能给吴氏。
他眉头皱起,看了一眼吴氏,想到老夫人说的话,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把宁儿送入宫?”
对于这件事,吴氏直接喊冤:
“冤枉啊,哪里是我要把宁儿送入宫,是陛下看上了宁儿,我一介妇人又能如何?”
宋渊:“宁儿她如何想?”
吴氏搬出了忽悠老夫人的那套说辞:
“渊哥有所不知,宁儿心悦恒王,嫁不了恒王,便想这样帮恒王做些事情觉得也好。
我又能如何,只能往好的方面说,别让她想不开。”
吴氏这话既接了宋渊的问话,又解释了自己后面为什么会对绾宁说,让绾宁安心待嫁的那些话。
虽然现在绾宁可能没说,但是未雨绸缪总是对的。
不然,那样的话说出来,很容易引起误解。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当她说完这一句话,宋渊一下变了脸色。她这时光顾着哭得真诚,一时没有注意到。
绾宁和国公府相认,吴氏是不知道的。
绾宁对老夫人袒露心意,在老夫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说明了自己并不爱恒王,吴氏也不知道。
吴氏一直放心的以为,这
种事情绾宁一个小女儿家,肯定不好意思跟人到处说的。
而且这对她来说,又是个绝佳的理由,正好堵住其他人的口,所以才拿来当了借口。
万万没想到,从这里露了馅。
她不知道,绾宁和国公府此时已经同仇敌忾了。
宋渊想到在国公府等绾宁的时候,老夫人跟他说的那些事。
一下就看出来吴氏是在撒谎。
这下连带着之前的一丝恻隐之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儿喜欢恒王?”
吴氏擦了擦泪:“是啊,小女儿家的心思,她肯定不好意思说。
但是我也不能让渊哥如此误会我。
你也别去问她,这种事情,女儿家家的,谁会好意思承认呢。”
吴氏是里里外外都打算到了。
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从一开始,这就是绾宁给她挖的坑,所以她往哪个方向挣扎都是错。
宋渊看清楚了吴氏的真面目,想到老夫人说的话,尽力不动声色,不让吴氏发现,但是看她这副做作的样子,实在碍眼。
开口问道:
“那一日进宫,宁儿穿的衣裳,跟苏家四小姐穿的衣裳完全不一样。
这些应该都是你在操持。
宁儿衣裳的颜色样式,都是陛下喜欢的,这你作何解释?”
吴氏
愣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但是宋渊一直关注着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也不放过,自然把这一瞬间收入了眼底。
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只看吴氏如何狡辩。
宋渊只是不太会说话,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肠子,不代表他蠢。
此时无比庆幸还好记着老夫人的嘱咐,记着绾宁说的话,不然就被吴氏骗过去了。
吴氏说的话,他是一句也不信了,脑中只想着,接下来一定要调查清楚自己心中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吴氏叫苦不迭。
“这是意外,你知道当时澜儿的名声不好,她已经许给恒王做侧妃,自然是要低调。
而宁儿不一样,入宫向来的规矩都是要穿最好的衣裳。
我是替宁儿做了新裳不假,但是渊哥说的都是陛下喜欢的颜色款式,那我半点不知情,你实在冤枉我了。”
吴氏哭得好不可怜。
宋渊不会虚与委蛇,眉头皱的老深:
“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便罢了,只是我绝对不会让宁儿进宫。”
吴氏心中咯噔一下,想到宋渊的性子,没准真有可能不管不顾保住绾宁。
到那时,若是真的用一个国公府换了绾宁,那她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吴氏心知皇帝看上的人,不
会放手。
但是万一国公府破釜沉舟,难保他们有一半的几率,可以保住人。
那她就白忙活一场了。
吴氏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其实,妾觉得千金难买儿女喜欢,她自己愿意,便让她去。”
宋渊听吴氏说出这种话,直摇头。
说出这种话,吴氏要么是根本不在意绾宁,要么是蠢得无可救药,鼠目寸光。
无论是哪一种,宋渊都不想再让绾宁跟她有过多的瓜葛。
似乎是察觉到宋渊的情绪不对,吴氏赶忙又道:
“确实,宫中那种地方无比险恶,你是宁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