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眼睛看不见了,身上武功的内力也消去了大半。”
“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我也不算是将军了。做个闲散人,也好。”
余沁反而沉默了下来,没说话。
云祈察觉到她的安静,眼睫颤了颤,缓声问:“怎么了?”
“我……”余沁望着他,轻声说:“如果是因为那颗丹药的缘故,你没有必要这样。要认真来说,那颗丹药也不是我做的。”
“而且你作为守护黎明百姓的大将军,也不应该那样殒命,那颗丹药于你而言就是值得的。”
“我知道你记着太先皇他们的恩情,于是自愿守护了云国这么多年。现如今你好不容易在生死边缘走一遭回来,也算不负了他们的恩情。”
“有机会做个闲散人,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又因为一份恩情把自己给捆住。”
正因为她知道云祈就是会因为恩情而做出承诺并努力达成的性格,所以她不想他只是因为感激而去留在她身边。
况且。
况且她始终是要离开的。
余沁心情不可抑制的低落起来,她也没有那么高尚,如果她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她倒是也会想着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可惜。
“可我并不完全是因为恩情。”云祈面上不知何时带了些许笑意,显得清冷的眉眼如初雪消融,“你又如何得知,我不曾因你心悸过?”
余沁听到他说的话,更难过了。
可难过里又带着高兴。
高兴中又有好奇。
这心情复杂极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瘪了嘴,委屈巴巴地问:“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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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啊,快来猜猜将军心动的点分别是哪几次!
“明叔回来了?”
余沁还在不可置信的愣神,听到这声音直接红了眼眶。
她喉咙发紧,颤着声线溢出一句:“云祈……”
云祈听到余沁的声音,偏头往她所在的方位望,微皱起了眉,不确定道:“……郡主?”
下一秒,他就感觉怀里扑进来一抹温软。
感受到怀里人的轻颤,云祈垂下眼帘,慢慢回抱住她。
跟着一起来的护卫还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老爷爷嘴角带着一抹笑,然后转头看护卫:“走啊,扶我去那边屋子上药。”
“喔喔……”护卫这才反应过来,扶着老爷爷离开。
两人没注意到护卫和老爷爷的离开,余沁抱着云祈哭了好久,哭到整个人都抽噎才慢慢停了下来。
又赖在云祈怀里缓了好久,她才退出来一点,鼻音浓重:“你是、是怎么被救了?”
云祈带着人摸索着往屋里走,余沁这才发现他的异常。
她震惊地拉住云祈的手臂,看向他那双清冷的眼睛:“你……你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了吗?”
云祈往回偏了下视线,辨认了一下余沁所在的方向,语气浅淡:“嗯,看不见了。”
余沁怔住,反应过来后,她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没关系,你……”有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说到一半她戛然而止,顿了顿她才神色自若地继续说:“你除了眼睛,其他还有没有受到影响的?”
“没有。”云祈温声回答,“别担心。”
余沁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坐到凳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水:“没事的,能活着就很好了,平安安平他们知道你没事肯定会很开心的。”
说完她托着腮仔仔细细地看着云祈的脸,轻声说:“我也很开心。”
云祈闻言微怔,随即抬眼眼神无聚焦地看着她,神情认真:“其实,也多亏了郡主的丹药。”
他这么一说,余沁下意识地往他腰间一看。
而她亲手做的祈福香囊此时正光明正大的系在它主人的腰间。
她看完又把视线移回到云祈的脸上,一字一句慢慢说:“它能派上用场,我是既高兴又难过。”
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她继续道:“你还没和我说呢,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就和那群西蛮人上山去了?”
云祈微挑眉,轻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们上山去了?”
“啊这。”余沁想起那段时间前后频繁做噩梦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伸出手指挠了挠太阳穴,实话实说:“我说我梦到的信不信?”
“其实,其实临近你出事的时间,我就一直开始做噩梦了。”
“梦到你出事。”
“最后一次我就梦到你和西蛮人上了山,然后在晚宴上就突然开始打起架来。”
“西蛮人用旋律控制各种各样的毒兽,我看到你被一条毒蛇咬到,然后被剑刺中,最后掉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