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柳把筷子放到桌上,“再说,你为了责任同她在一起,这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难道这样你就不于心有愧了吗?”
严济安沉默了下去。
半晌道:“可是小郡主终究是被我所……”
“那又如何?”许双柳明白他的意思,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开解道:“谁还不犯两次错误,何况已郡主的身份这算得了什么?只要往后都属于另一个人就行了,你们之间只是一场酒后的错误。”
严济安听到这句话,脸色更不好了。
“但她……终究是钟情于我的吧?若强行嫁与他人……”
许双柳大包大揽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初恋,可初恋往往都很难陪伴一生,最重要的是以后选择什么样的人,至于情窦初开时那点细枝末节的朦胧的好感,都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
严济安彻底说不出话了。
许双柳看了他半晌,问道:“怎么样?若你真的能确定自己对小郡主无心,那其他的我都可以替你解决,保管你没有后顾之忧。”
她顿了顿道:“这样吧,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明儿我就跑一趟楚王府,让他们把议亲的事拒了,好趁早找其他的夫婿。”
“别!”严济安终于按捺不住,“先……别急着退。”
许双柳故作奇怪的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头?”
“我……”
许双柳知心解意的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件事不用你出面,我们摄政王府就替你办好了,事后你们侯府记着我们的人情就是了,哈哈。”
严济安眼神复杂,像是在纠结什么事一般,左右拉扯的脸许双柳都看出来了。
在官场沉浮的人,第一条要学会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而严济安插/上毛就能当猴子的人精,早就深谙其道。可今日竟能让人看出他的心绪,实在是因为已经乱了分寸。
须臾,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口干了杯中酒,道:“这件事就不劳嫂夫人费心了,我娶沐妙儿。”
许双柳挑了挑眉,“哦?你可想好了吗?若对她无意,娶进门也是一对怨偶,何必呢?”
“想好了,我、我娶她!”严济安坚定的道。
许双柳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一击掌,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先祝二位白头偕老了。”
严济安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失笑道:“原来是嫂夫人在试探我,吓我一跳。”
许双柳做了个鬼脸,耸肩道:“这有什么吓的,说是试探,其实也不全然如此,如果你真对妙儿无意,我当然会说到做到。”
“别!”严济安赶紧求饶:“您还是收了神通吧。”
秦相离无奈的笑了笑,按住许双柳的手道:“好了,既然他答应了,咱们就放他一马吧。”
许双柳笑盈盈的道:“那是自然,要是把他欺负急了,沐妙儿那小妮子还不把我这作翻天。”
正事一说完,她那旺盛的八卦之心马上升了起来,神经兮兮的压低声音问:“严公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们妙儿的?怎么知道装的那么像呢?”
严济安尴尬的搓了搓鼻梁,又轻咳了两声,见许双柳直勾勾的盯着他,知道躲不过,才期期艾艾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的心,只是目光不自觉的就会落在她身上。”
秦相离目光闪了闪,看向严济安。
他也是这样的感觉,也是在不经意间总是注视着许双柳,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关注了她许久。
许双柳笑道:“那还真是玄妙,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们现在能有好结果,是我最想看到的。”
一个是秦相离的朋友,一个是自己的闺蜜,他们能凑在一起,简直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半晌,严济安不好意思的道:“难为这件事还劳动了嫂夫人,后面议亲纳彩等事宜,还少不得要你从中传话周旋。”
这个时代新郎新娘从议亲开始便不能见面了,一来是避嫌,免得招惹闲话,二来听说婚前见面还有不吉利的传言。
结婚这等喜事,不管迷不迷信也都想讨个好彩头。
许双柳拍着胸脯道:“放心吧,你只管安心的做新郎官就是了。”
严济安有些赧然,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道:“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是我们严家传给儿媳的信物,烦请嫂夫人交给妙儿。”
许双柳拿在手里感受了一番,又对着灯光看了看,赞叹道:“真是块好玉,现在想这样的好水种已经很难找了。”
说着又戏谑道:“你新婚之夜亲手给她,岂非更好?”
严济安没理她的调侃,只认真的道:“方才嫂夫人的几道连问,问出了我心里的实话,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对她动了心,我想她也一定是不知道的。”
“与其让她忐忑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