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
苏潼接着说道:“就算我不计较你们诬告。”
“你们就没有想过,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你们只顾死盯着我,殊不知真正的凶手正逍遥法外,站在一旁看你们笑话呢。”
“宣王妃,我告诉你,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我脾气虽好,却也不是泥人。”
“你们再这样诬蔑我,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宣王妃:“……”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之前一直坚信的念头忽然就动摇了。
宣王妃半信半疑地看着苏潼:“我弟弟真不在你手里?”
苏潼冷笑:“你爱信不信,我言尽于此。”
说罢,非常傲气地昂着头转身回了府里,甩给宣王妃一个异常坚定冷漠的背影。
宣王妃沉思下去。
对这事也多了几分狐疑。
难道崔毅真不在苏潼手里?
真要说起来,像崔家这样的世家望族,仇敌绝对不少。
而崔毅之前的做法也实在太过高调张扬。
即使暗地里,也不知他得罪过多少人。
真追究起来,想要崔毅死的人确实不可能只有苏潼。
大概因为对方送来了一条腿,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之前崔毅沸沸扬扬砍了苏潼下人的事,才会让人下意识联
系到苏潼身上。
认为此事是苏潼报复而为。
可万一,真不是苏潼呢?
那崔毅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十分艰难?
宣王妃心里掠过种种猜测,却也知一下没法证实,这实在让她难受极了。
苏潼在她找上自己之后,又做了一件事。
“天冬,你花点银子找几个人对外放出风声。”
“说个大概的时间,有人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崔毅,说他在那里玩乐正酣。”
“然后再去找一批嘴巴厉害的说书先生,让他们好好说一说崔家极力纠缠诬告我报复崔毅的事。”
“务必让大家都知道,崔家借着家大业大,正四处给我施压企图逼迫我承认擒了崔毅折磨他。”
“是,小姐。”天冬对这个差事喜欢之极。
崔家那群不要脸的,就该让小姐用同样的招数去治。
有钱能使鬼推磨。
天冬办事干脆利落。
很快就找了几个外地客商,在某些场合某次醉酒的情况下,隐约提到曾在某地见过崔毅的风声。
这种事,越是偷偷摸摸去谈论,传播的速度就越快。
就好比有人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要保密。”
一个人真想守住秘密,就不会跟别人分享八卦。
既然守不住
,再叮嘱一句,那跟脱裤子放屁是一个道理——多此一举。
再加上说书先生的推波助澜,“崔毅在外地隐姓埋名逍遥快活,崔家欺负万里侯势单力薄”等等流言,那是传得有鼻子有眼。
传来传去,就连崔家的人都有几分怀疑。
既怀疑那些断臂残肢到底是不是崔毅的。
也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苏潼做的。
更有人甚至相信“崔毅还活得好好的,故意隐姓埋名跑得远远的逍遥快活”,让他们在京中与万里侯死磕。
这些风声自然也传到崔老爷子耳里。
“就是她。就是苏潼那个恶毒的女人干的。崔毅肯定在她手里,错不了。”
“不要被外面那些流言误导。”
老爷子坚信那些断臂残肢就是苏潼嚣张报复从崔毅身上弄来的。
又过了几天,下人在他们门口外发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上面写着老太爷亲启字样。
下人头皮发麻地盯着盒子看了一会,才战战兢兢捧着盒子拿去给崔老爷子。
“打开看看。”
虽然已经被之前的“礼物”弄得心有余悸,可他自认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没理由连个小盒子都吓得不敢开。
崔家其他人都提心吊胆,盒子打开前,一个个下意识屏
气敛息,还悄悄挪了挪脚步。
离那盒子远一点。
谁知道这次放在里面的又会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下人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害怕地拿眼角飞快地悄悄瞄了一眼。
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崔四爷问出了大家心里想说的话。
崔老爷子想了想,发话道:“让厨房的人来认一认。”
他怀疑这是人体身上某个组织。
但他不能肯定。
厨子整天与各种内脏打交道,他们肯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