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拗不过苏潼,只能接受安排。
刚开始时,她心里总觉得十分别扭。
幸好暗卫就是暗卫,一直都隐在暗处;且从来不会让文竹发觉自己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文竹根本都想不起这事来。
过了一段时间,文竹习惯了他的存在,感觉才好一些。
暗卫每天暗中跟出跟入,一直没发现异状。苏潼却不敢掉以轻心,仍旧让暗卫负责文竹的安全。
就这样,时间如水流逝,连文竹本人都完全忘了被恶狗追的噩梦。
司徒烨曾问过苏潼:“既然你觉得这事是人为,何不干脆派人去查一查?”
“没必要查。”苏潼摇头,“没有方向去查,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这样未必查得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让人暗中跟在文竹身边保护她安全,本意是为了她好。”
“如果惊动了那条伏在暗处的蛇,却没有将蛇抓住;那这事就一定没个结果。”
苏潼认为,不如给对方造成一种假像。
给对方一种渐渐从紧张到放松的错觉。
只有这样,对方才可能再次冒头出来作恶。
她等的就是下一次对方作恶的机会。
总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文竹回归了正
常的生活,每日忙忙碌碌。
崔毅确定了她身边没有人再跟着保护,自觉计划周详的安排也该提上日程了。
“比耐心,我也可以。”
“守株待兔这个过程虽然枯燥无趣了些,但结果却还不错。”
“为了这个结果,等待的时间长一些也是可以忍受的。”
文竹哪里知道,自己一直都被人惦记着。就像被猎人瞄准的猎物一样,一直都没有脱离对方狩猎的范围。
这天,她从一家店铺出来后,急匆匆拐弯要走向另一条街巷。
谁料在拐弯处,几个混混倏然冒了出来。
二话不说先把她围了起来。几个人眨眼就将文竹困在了人堆与墙壁之间。
“姑娘,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哪呀?”
“不如哥哥们送你过去?”
“瞧这小脸这小手,真是又白又嫩。”
“给哥哥试一下,看看这手是不是跟水豆腐一样嫩滑呀。”
几个街头混混可不是嘴上说说调戏两句就算的。
“姑娘,让我摸摸小手吧。”有人说着,开始对文竹动手动脚。
“让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文竹一边躲闪着咸猪手一边怒叱。
她莫名就想起被恶狗追的事,脑里忽然灵光一闪:“说,谁让你们来堵我的?”
“明知我的主子是万里侯还敢来堵我,看来你们非常不怕死。”
众混混愣了一下:“姑娘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听不懂?”
“哥几个是见你寂寞,才好心来陪你玩一下。”
“别过来。”文竹拨下发钗对着自己脖子,厉声道:“你们谁敢再靠近一步,我就自尽。”
“我家小姐护短是出了名的,你们要是不怕死,那就尽管来试试。”
“死了我一个,能拖上各位做垫背,那我死了也值。”
文竹见他们眼神交流,几人都面露犹豫,霎时勇气大增,声音更高:“千万别想着可以隐姓埋名拿着钱财躲去别的地方逍遥。”
“如果我今天死在你们手里,我家小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们挖出来。”
“铁定会杀了你们为我报仇雪恨。”
“就是你们的家人,她也不会放过。”
“我家小姐要是不讲道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那就谁也别想好好活着。”
几个混混也不知是被她这番话唬住还是怎的,一时间,确实没人敢再过份靠近逼迫她。
“姑娘误会了,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和姑娘聊聊天而已。”
“聊聊天,而已?”文竹冷笑。这些人,刚才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呢。
这话搁谁身上谁会信?
几个混混面露为难之色,相互打着眼色,小心翼翼将文竹困在里面却不敢再做别的来刺激她。
文竹心里越发笃定他们是受人指使。
她垂眸想了一瞬,忽然装出惊恐的样子,大声尖叫起来:“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一袭靛蓝锦袍加身的贵公子刚迈出一步。
就见一道人影有如闪电般朝那几个混混所在飞掠过去。
拳打脚踢,吭哧吭哧几招手起刀落就将混混们放倒在地。
一个个狼狈得哭爹喊娘趴地不起。
贵公子心头一凛,脚步飞快缩回去。
文竹瞧见突如其来出手的暗卫,也懵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