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高平郡主脸色大变。
许是被这个词刺激到,她咬了咬唇,闭着眼睛静默了一会。
吩咐道:“走吧,去堤坝那边。”
婢女与车夫知道她心情不好,谁也不敢提一句反对的话。
高平郡主靠着车壁,一时千头万绪。
她想起了自己与司徒烨初相遇的点点滴滴,也想起了在茶楼里缠绵互诉衷情那些事。
所有的事情尚且历历在目。
如今她却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群主,”婢女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她沉思,“堤坝到了。”
高平郡主木着脸下了马车,定睛望着仍旧随风摇摆的依依垂柳,默默驻足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走上去。
堤坝上游人三三两两,男女老少皆有。
高平郡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极为认真地观察了一会,这么多人里,却没有一个像当初她见到司徒烨与苏潼那样。
不管不顾,在外头大庭广众之下举止轻浮。
更没有人做出有伤风化的动作来。
有面带羞怯的少女,有神情热切的少年;但是他们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
高平郡主轻嘲地勾了勾嘴角:“呵呵,不要脸,狗男女!”
这是当时她初遇到苏潼与司徒烨时,在这里骂他们
的词。
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就连后面她在酒楼再遇到他们一起吃饭的情景,每个细节仿佛还在她脑子里反复放大。
高平郡主记不起自己怎么对司业起的心思,更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
明明最初,她是非常讨厌痛恨他们做出那些轻佻举止来着。
“孩子!”
她摸了摸腹部,痴痴地望着从城中穿流而过的江水。
“我连他的孩子都有了,他还不肯和我成亲,还与那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本来最看不惯不守规矩的那些贱人。”
不管男人女人,不守礼不守规矩,在她眼里都是该沉河的贱人。
可她做了什么?
在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之下,未成亲就先苟且,还怀了身孕。
“呵呵!”
高平郡主摸着自己腹部,发出两声怪笑。
她忽然往最边沿走过去,在婢女惊讶的目光中,猛地张开双臂一头往水里扎了进去。
婢女:“……”
倒抽口凉气,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郡主会跳进江里。
“来人,快来人;有人掉进水里了。”
这条江是引进内城的江河,水不算很深,也就两三米的样
子。
但是要淹死一个不懂水性的郡主,却是分分钟的事。
婢女不懂水性,除了在堤坝上干着急,她什么也做不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救命,救命!”
水不深,水流也不急,她这一呼喊,岸边好些热心肠的人就往水里跳。
能用得起婢女的人,少说也是富贵人家。
在附近不乏讨生活的平民百姓。
想到救了人之后,可能会获得不菲的赏赐,下去救人的就更积极了。
下去救人的群众里面,其中有一道身材颀长不似普通百姓的身影。
他跳到江里,就如游鱼入水一样,身形矫健动作迅速。
很快就找到呛水晕了过去的高平郡主。
看见他把人带上岸,婢女跄跄踉踉抱着披风过来。
“郡主?郡主?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啊。”
男人眸色深了深,道:“她呛水已经昏迷过去。我略懂急救之法,如有冒犯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救人而为之。”
说罢,抢过婢女手里的披风盖在高平郡主身上。
然后一边给高平郡主做心肺复苏,一边往高平郡主嘴巴里吹气。
这种急救方法,在几年前就已经传到了南楚。
不过一般人,没有经过真正的学习以及正确的
教导,只能模仿个外形。
高平郡主虽然昏迷过去,但她意识没有完全丧失;也就是说距离休克还有很长的差距。
就算男人什么也不做,一会她也会醒来。
男人装模作样给她做心肺复苏,只是为了让人看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有过不一样的亲密接触。
“咳咳!”
他没按几下,果然就听闻高平郡主呛咳一声。
接着,她就幽幽转醒。
“醒了,醒了。”婢女喜极而泣。
高平郡主意识有些混沌,似乎一下还没法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