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叔板着脸,恼怒地看着她,冷声问:“他如何?”
“你还是觉得他好,还想继续跟他回徐州去?”
“那景儿这病不治也罢。”老皇叔怒道,“治好了,你还是一样要把他推进火坑。”
“既然这样,何必让他多受罪。”
“舞阳县主,这段日子劳烦你费心照顾了。”老皇叔给苏潼打眼色,“我们景儿不治这病了。”
“这些年,他已经吃过不少药。就让他在最后的日子歇一歇吧。”
“至于手术,你也不用费心安排了。”
“反正,他娘自己也不在乎孩子的死活。我们这些外人,根本就没资格去在乎。”
“也罢,”老皇叔说着站了起来,一甩袖子作势就要走人,“走吧。我和你一起走。”
“至于明日把孩子带进宫给圣上看这事,齐银樱你自己带吧。”
“陛下已经答应魏氏那些杂碎,只要证实景儿不是患病,就把人交给他们带回徐州,用他活祭。”
又看着苏潼,说道:“舞阳县主,要是明日陛下宣你进宫,你就说没法确定景儿是不是得了病。”
接着对齐银樱道:“既然你决定要送景儿回徐州让他们害了他,外面也不用再浪费人力再暗中保护你们。”
“舞阳,我们走吧
。”
“你好自为之。”
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态度,完全就是撇清不想管齐银樱了。
他噼哩啪啦一连串失望的话语砸下来,压根不给齐银樱开口辩解的机会。
苏潼见状,只得配合他,站起来告辞:“樱娘子,那我们这就走了。”
“明天,”苏潼看了眼老皇叔,“嗯,这么说的话,明天我就不再过来给景儿打点滴了。”
她笑了笑,语气微凉:“反正打不打,对于景儿来说都一样。”
齐银樱张了张嘴。
见他们两人果真毫不停留往外走,顿时急了。
“等等,”她连跑带喊,赶紧跑到前面,急得张开双臂就拦:“父王,县主;你们不能不管景儿啊。”
“县主,你说景儿就是生病;你说你可以治好他的,你不能这样撒手不管。”
“你看这几天,给他打了营养液之后,他精神明显好多了。”
“县主,你还说再坚持几天,就可以给他服药,开始治疗他的姜片虫病。”
“父王,景儿是你外孙,你真的就眼睁睁看着他被魏氏那些人逼死吗?”
苏潼轻轻叹了口气。
齐银樱还是看不清老皇叔的用心。
这真是个糊涂的女人。
“眼睁睁看着景儿去死的人,正是你这个
做娘的。”老皇叔怒道,“我说错了。你不仅看着他去死,你还打算亲手推他去火坑。”
“既然他的亲娘都不在意他性命,就算我这个外祖父不忍心又有什么办法?”
“爱莫能助。”
“县主,我们走吧。”
苏潼:“……”
“父王,”齐银樱见他真的硬起心肠撒手不管,霎时慌得六神无主,“求求你,你别不管景儿。”
“你要是不管他,景儿他、他真的就没有活路了呀。”
“樱娘子。”苏潼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想让魏景往后有活路,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徐州魏氏彻底划清界限。”
“你要么选孩子,要么选丈夫,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你要是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不管是我还是老皇叔,确实都没人能救得了景儿。”
徐州那边魏氏一族不是还有好几个孩子都是魏景这样的症状吗?
倘若治好了魏景,那些孩子一样受罪。
魏景再回到徐州,只会加快他被魏氏一族生吞活剥的速度而已。
齐银樱满眼不解:“为什么啊?”
“景儿的病要是治好了,那不是说明他不是天命带煞的灾星吗?”
“到时,魏氏族人就没理由再揪着他不放,再逼着活祭他。”
“他父亲自然也会疼爱他。孩子在父亲身边,不是更好吗?”
苏潼:“……”
深深地看了眼老皇叔,只能说你这个做爹的以前保护得她太好,以致她嫁人这么多年,还是天真不谙世事。
甚至连谁好谁歹,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
老皇叔摊上这么个闺女也是心累。
“别的都不说了,”老皇叔满脸疲倦与无奈,“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要景儿活着,还是想让他死?”
齐银樱当即激动道:“父王,那是我儿子,我怎么会盼着他死。”
“那好,”老皇叔冷冷道:“想让景儿活着,你以后就别再带他回徐州。”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