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夫人不是脑子聪明那类人,但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稍一迟疑,她就答应苏潼:“好,我等你七天。”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空口无凭,你得给我立张字据。”
苏潼点头:“行,按你说的,立字据。”
一式两份的字据交割清楚,苏潼转身重新上了马车。
侯府管事看着她行云流水办完事,还完全反应不过来。
马车在信宁侯府停下,除苏潼外,所有人都还晕乎乎的。
“红雨,拍门。”
“啊?哦。”红雨脑子仍旧一片空白。但立刻听话蹬蹬跑过去气势汹汹道:“开门,大小姐回府。”
侧门“吱呀”开了条缝,听闻大小姐三个字,又急急忙忙把门合上。
苏潼似笑非笑地看着侯府管事:“你进去告诉父亲,要是一刻钟内不开门迎我进去,我就死在门口;到时让他自己去还金家那几万两银子。”
侯府管事强笑:“大小姐,这……”
苏潼促狭一笑:“过了一息哦。”
管事脸色大变,捏着衣摆奔向侧门:“开门。”
郑妈妈惶惶地围过来:“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几个丫环也紧张巴巴地看着苏潼。
“嘘,”
苏潼四下望了望,“骗他们的。我还要带你们过好日子呢。”
厅里,老夫人与信宁侯还有二小姐苏玉瑾,听完管事禀报事情经过。
信宁侯当场气跳脚:“说了直接送去金家,还让那孽障跑回侯府干嘛?真是晦气。”
“不放她进来就死在外面?”
“还胆敢威胁我,简直岂有此理。”
“父亲息怒。”苏玉瑾赶紧安抚,“姐姐这么做确实太过份,既没顾全父女情份令父亲为难。”
“又没忌诲自己新寡的事情,这样闹着回来,确实是置我们这些至亲安危不顾。”
“父亲你是侯府的顶梁柱,万万不可涉险。”
“可姐姐在外面以死相逼,我们也不能不管。免得被有心人说父亲不顾父女之情,待人凉薄。”
“为了父亲,为了侯府;还请祖母和父亲允准,让玉瑾出去迎姐姐进来。”
“就算万一姐姐身上的晦气冲撞,也只冲撞到玉瑾一人;玉瑾愿以一己之身保全大家。”
老夫人立刻反对:“这怎么行。”
“祖母,”苏玉瑾直直跪下去,“我不要紧。况且姐姐也只是在侯府暂住七天而已。”
“这期间,我会看好姐姐,不让她随便出现在长辈跟前
,以免连累大家。”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要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出面,只怕姐姐不甘心,万一把事情闹大……”
老夫人还想反对,苏玉瑾已接着说道:“请祖母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
“那就这样吧。”信宁侯慈爱地看着自己这个美丽聪明懂事的女儿,无比动容与欣慰,“玉瑾你代为父出去,将那个孽障带进来。”
“只是委屈你了。”
苏玉瑾柔声道:“只要父亲和祖母好,我做什么都值得。”
一会后,侧门打开。
苏玉瑾在下人簇拥中缓缓走出来:“姐姐,回来就回来了,何必闹得兴师动众惹父亲生气。”
“你实在太不懂事了。”
“我好不容易才劝住父亲,你可别再闹下去,暂时先回侯府住着吧。”
苏潼看着她美艳的脸庞,失声笑了出来:“二妹说得对,我以前实在是太不懂事了。金家想要的媳妇明明是二妹,最后怎么会是我代二妹去冲喜?”
“我当初要是懂事一点,如今做寡妇的就是二妹你了。”
她不是傻乎乎只知道吃的原主,金家冲喜是怎么回事,原主分不清好坏,她还能不知道谁在背后使坏?
苏玉瑾:“…
…”
“姐姐在外面走一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苏潼坦然迎着她打量的眼神:“多走路长了见识,自然不一样。”
“府门已开,姐姐自个回你原先的院子吧,我还要向父亲复命,失陪。”
“终于回来了。”回到寒香苑,红雨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展开双臂跑腾。
郑妈妈让其他丫环散开去做事,她则陪在苏潼身边,满怀担忧道:“小姐,金家当时送来的聘礼少说也值四万多两银子。”
“侯府如今就是个空壳,那笔聘礼想要拿回来只怕不易。”
苏潼一脸淡然;“郑妈妈放心,我就没指望过侯爷把聘礼还回去。”
但凡信宁侯有点羞耻心,她出嫁那天,也不会昧下金家聘礼完全不给她嫁妆了。
郑妈妈脸上忧色更浓:“小姐,那七天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