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玉琦闭眼躺在床上。
被来自身边的柔和气息包裹,有些意识迷离。
【大人大人,皇甫玉玧那个人渣又要使坏了!】
“嗯?”玉琦睡意迷蒙,脸往萧御卿怀里埋了埋。
【皇甫玉玧想利用主神大人的身份,逼您还政,这边建议您要做准备呢!】
事关萧御卿,玉琦瞬间清醒过来,翻身下榻。
横在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
看了看毫无意识的萧御卿,玉琦停住动作。
随即,神光一闪。
小几上的水杯飘至床前。
轻轻捏住杯壁,一片荒原出现在水面上。
星夜之下,旌旗飘荡,偶有几名身着铠甲之人警惕地巡视四周。
玉琦手指轻轻一点,强大的神力穿透水镜。
几息之后,茶杯又飘回到小几上。
无声无息。
秋夕节前最后一次大朝,皇甫玉玧神色明快地大步走上大殿。
他的心情很好。
原本因为李公公他损失了一大批亲信高手,让他很恼火。
没想到皇甫玉琦竟然给他送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今天他就要让皇甫玉琦彻底失势!
眼神阴郁地划过玉琦的头顶,皇甫玉玧给了站在他这边的秦御史一个眼神。
而后,便见那年迈的秦御史出列:“圣……”
他一个字才说出口,就被玉琦打断了。
“姓李的还没好?”
皇甫玉玧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他沉了沉气,道:“李公公病重,朕准了他长假。”
玉琦了然点头。
那御史又要开口:“启禀……”
“确实病重,都昏倒在我门口了。”玉琦又打断。
皇甫玉玧笑容一僵,当即否认:“皇兄莫要玩笑,李公公怎会在宫外?莫不是人有相似。”
“面相相似,身上也相似?”玉琦幽幽地看着他。
两个人或许长相有相似,但太监身上器官有缺失,一验便知。
这是怎么都无法否认的。
“这……”皇甫玉玧迟疑了。
他不知道玉琦想做什么。
“人留王府,只好给你送来。”
“不必麻烦皇兄,”皇甫玉玧沉了沉气,“宦官无旨不得出宫,李公公犯禁,按律当……”
李公公当年确实对他登位给了良多助益。
可人都已经入摄政王府多日了,谁又能保证他没被策反?
“用了十几年的人,说杀就杀?”玉琦换了个姿势。
视线望向秦御史,又看向了站在后面的几人。
被目光扫到的人俱是浑身一震。
皇甫玉玧也反应过来,自己心太急了。
此举恐怕会寒了保皇党众人的心。
“李公公按律当罚,不过念其身体有恙,便先免了吧。”
“嗯,”玉琦满意点头,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转向秦御史,“你要说什么?继续。”
秦御史面色有些发白,迟迟没开口。
实在是皇甫玉玧方才处死李公公的样子,太过毫不犹豫。
只是,若今日不开口,怕是……
良久,秦御史硬着头皮出列:“圣上,近日越都城内盛传摄政王殿下与一男子行状举止甚是亲密,臣以为此举不妥。”
“不妥?秦御史,我昨日还看到你家嫡长孙出入南风馆,你现在却来指责摄政王,好一个犯颜直谏啊!”
玉琦挑了挑眉,说话的是新任的吏部右侍郎,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秦御史也没想到,一个年轻后生也敢反驳他,刚要回怼,便看到后面的兵部尚书也站了出来。
他对着皇甫玉玧和玉琦各行一礼,而后道:“圣上,前日臣与友人逛花灯会,也看到秦御史的孙子去了南风馆。”
因着原主曾经领兵征战,与兵部交集更多,现下兵部尚书对玉琦自然要维护几分。
“秦小公子确实……”
“我也看到过……”
百官皆小声议论着。
皇甫玉玧看着秦御史,恨不能当场剥了他的皮。
这个废物!连自家的烂事都理不明白,是干什么吃的?
等到扳倒了皇甫玉琦,他定要把这个老匹夫流放到晋州挖煤去!
接连被揭老底,秦御史顿时脑子一抽,叫道:“摄政王乃国之柱石,怎可如此荒唐行事?况且,他就算好男风,那人也断断不能是南黛质子!”
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他。
朝臣皆是鄙夷,幸灾乐祸。
而皇甫玉玧则是面目阴沉。
“殿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