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说谎,今日上午,民女亲眼看见王妃将一瓶粉末倒在了一块糕点上,让丫鬟给表弟送过来。”
黄娟儿说得有板有眼,那确有其事的模样让屋内众人看慕容荻的眼神都变了。
想想也是,虽说慕容荻嫁人之后才性情大变,和常文慧母子关系变得融洽,可毕竟以前那些与继母不合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谁又会完全相信一个有前科的人呢?
慕容荻听着黄娟儿控诉,忽得冷笑一声,“说我下毒,证据呢?”
像是料到慕容荻会这么问,黄娟儿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只玉瓶,“这就是证据。”
这是一只由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瓶,通体圆润,在民间十分少见,更遑论用它来装药粉。
明显,这是一支从宫中流出的东西。
“我亲眼看见王妃从这个瓶子里倒出的药粉,然后扔到了花园里,民女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把它捡回来的。”
常文慧眼中的怀疑再也掩盖不住,“荻儿,这……”
“咳咳……我不相信!姐姐,才不会……不会害我!”
床榻上,慕容泽忽然出声,猛地开始咳嗽,紧接着,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慕容泽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泽儿!”
常文慧失声惊叫,惊惶失措地扑到慕容泽身上。
慕容荻脸色骤变,“母亲起来,你们都先出去,我为阿泽施针解毒!”
她挥手想要禀退众人,可某些人却并不像如她的愿。
“妹妹,可不能把这个杀人凶手和泽儿放在一起!谁知道她安了什么心!”
曲翠娥声音尖利,犹如魔音穿耳,慕容荻恨不得一针飞过去解决了她。
下一刻,一只温热的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拍,慕容荻侧眸,是楚夜寒。
他眸色冷凝,语气中戴泽不容置疑,“本王的王妃是在救人,你拼命阻止到底意欲何为?”
“我……”
曲翠娥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夜寒一记眼刀瞪了回去。
“还不快滚,难道要本王让人请你出去?”
曲翠娥身子猛地一颤。
黄娟儿见楚夜寒还是对慕容荻一如既往的维护,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奈,只能拽着曲翠娥灰溜溜地离开房间。
不过几息之间,房间内就剩下慕容荻和楚夜寒,还有躺在床上的慕容泽。
楚夜寒走到慕容荻身边,垂眸问道:“很棘手吗?”
慕容荻眉宇间尽是凝重,手上施针的动作不敢停下,“我暂时封住阿泽的心脉,避免毒素攻心,只是…
…还是确定不了到底是什么毒。”
“到底是什么毒?竟如此霸道,在这么短的时间损伤他的肺腑,经脉……”
慕容荻将没忍住的手举起,“而且,你看这。”
楚夜寒低头一看,瞳孔猛地一震。
只见慕容泽原本白净的手指,此时指甲竟变成乌黑色!
“这样的毒我居然见都没见过……”
慕容荻喃喃道,却没有注意到楚夜寒那渐渐失神的目光。
楚夜寒喉结微微一动。
这毒,他见过。
尘封的记忆被缓缓打开,母妃惨死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慕容泽那因中毒而变得乌黑的手指,和他母妃死亡时,如出一辙。
一时间,楚夜寒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慕容荻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慕容泽身上,对于楚夜寒的变化没有丝毫察觉。
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蹊跷,慕容荻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又该怎么做?
彼时,屋外的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屋内的动静。
黄娟儿左右看了看,轻轻扯了扯曲翠娥的衣角。
曲翠娥瞬间会意,她快步走到常文慧跟前,“妹妹啊,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男丁,
眼下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常文慧脸色苍白,没有接话。
“那慕容荻怎么就这么心狠,她都已经嫁人了,难不成还想霸占着将军府的家业不放?若是泽儿出了什么事,这将军府以后还不成了她慕容荻的一言堂?”
曲翠娥喋喋不休地说着,常文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都说后母难当,可在你身上看到了十成十,妹妹啊,你可长点儿心眼儿吧!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也不能任由她这么害你,害你的儿子啊!”
“别说了!”
常文慧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荻儿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哎哟!我可是句句都在为你着想!难不成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曲翠娥忽然提高了嗓门。
“现在可是证据确凿,她慕容荻就是小心眼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