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南越真的不会变成一个死亡国度吗?”
时隔半月,宴楚歌重新站在了大乾和南越边境的小南山上。
站在南山巅,放眼望去,尸横遍野。
才下过雪的冬日,南越的百姓们正拖家带口的往边境跑。
而边境上,一群东歪西倒的南越官兵正在将逃难的百姓往自己的国家赶。
因为百姓如果都跑了,南越就不复存在了。
凤玄冥和侍卫们脸色异常的难看,闻言凤玄冥忧心道:“楚楚是不忍心了吗?”
他们从明渊城一路走来,见过的惨象何止这一幕。
几岁大的孩子就那样生生冻死在路边,连尸骨都无人管。
这样的惨象,仅仅只是数万分之一而已。
“没有不忍心,只是觉得,我们死后或许都是要下地狱的。”
嘴上说的伤感,她离开的脚步却丝毫不带拖延。
“吾日三省吾身,不要介入他人之因果,否则就得自己背负他人之命运。
我无法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些人这样的命运是否与我有关,但我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就不能让我在活着的时候因为他们受累了。”
宴楚歌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把手塞给凤玄冥,“走了,别看了,省的越看越心塞。”本来看了那些惨象也都有些不忍心的随从们被宴楚歌一句话搞的情绪不上不下的,简直难受。
然而,“陛下,皇后娘娘,你们看那边……”
徐林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忘了一时的情绪,放目望去,与南越百丈之遥的大乾境内,乌压压站着一群人。
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上千人,服装各异,站的无比整齐。
最令人瞩目的是最前面的一排比人还高的金黄色大字,“恭迎陛下,皇后娘娘回朝!”
……
拢共十个字,红底金字,耀眼的连漫天大雪都遮不住。
而那些举牌子,还有一起来迎接的人只扫一眼也知道,没有一个是当初朝中忠心于宴楚歌和凤玄冥的人。
如此,这些迎接的人是什么成份就已经很清楚了。
徐林没忍住笑出声,忙捂住了嘴,“陛下,皇后娘娘,这怎么办?”
宴楚歌和凤玄冥一直在说,哪怕要回轩辕城重新登基封后也要等当初让他们滚出大乾的那些人来求他们回去。
这倒好,他们还没入境呢,那些人就来了。
宴楚歌挑了挑眉,一脸乖巧,“这得看陛下啊,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是陛下去哪儿我去哪儿,陛下您说是吧?”
凤玄冥宠溺的揉揉她的后脑勺,“朕听说晏公最近身子不是很爽利,你那几个兄弟和妹妹还未成婚。
我们先去上京,探望一下晏公,顺便让他们把婚事解决了,其他的再行商量,你看可好?”
圣文公毕竟已经八十高龄了,身体出问题是常有的事情,宴楚歌之前也得到信儿了。
闻言不由叹了口气,“你有这个心再好不过了,那我们就听你的,先去上京,再考虑其他的。
下山后就写信让家里人准备起来,我们过去后直接举行婚礼就可以了,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也省的婚礼太仓促了。”
寻常人家有一个非亲生的出嫁女,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可能就不管了。
可圣文公府上下却不是这样。
他们只要府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一定要等到宴楚歌。
可偏偏宴楚歌这个女儿就是个是非头儿,家里的事情经常因为她的缺席而延期。
这一次难道家人因为避难而聚在了一处,要是再因为她不在把兄弟们的婚事耽搁了,宴楚歌心里都要不踏实了。
想了想,宴楚歌回到对徐林道:“下山后你自行找笔墨写信,让家里人准备好婚事各项事宜,我和陛下最多半个月就到。
前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用管,我们赶路本就快,让送信的人别耽误时间,立刻送出去。”
徐林乖乖应声,而事实也的确如宴楚歌所想的那般。
他们下山后,山下那些人就如同一群丧尸似的涌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看着凤玄冥和宴楚歌靠近边境,便遥遥跪了下去,齐声高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恭迎陛下和皇后娘娘归来!”
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脑袋,可能是特地排练过,虽然不似朝中大臣们整齐,但差不多也就只剩一道声音了。
宴楚歌戏多的很,“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陛下和皇后,诸位看着也不像是之前的朝中同僚吧?
夫君认识他们吗?”
万万没想到在这里演戏居然还能听得宴楚歌一声温柔的“夫君”,凤玄冥差点当场破功。
忙做作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