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他倒地的时候发出声音来,惊醒外面的守卫,宴楚歌在他倒下的时候还伸出脚去接了一下。
回头看看门口,很好,大殿的门紧掩着。
托阮青云规矩森严的福,没有他的命令,只要宴楚歌不闹出太大的动静,外面的人根本不敢闯进来。
估摸着吐真剂生效了,她蹲在阮青云脑袋前细声细气的叫了一声,“阮青云……”
意外的对上一双清醒的眸子。
宴楚歌被吓了一跳,“吓,你没中药啊?!”
因为阮青云身份特殊,外面又四面楚歌的,她在吐真剂里混入了一定量的软筋散。
这人倒是倒下了,只是意识清醒的全然没有其他人中了吐真剂的样子。
阮青云一双毒蛇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别白费力气了,十年前就知道你们只会这招了,你以为朕会毫无准备?”
宴楚歌才不理会他,抓上对方的手腕儿就开始诊脉,异瞳空间内的机器也没闲着。
“好家伙,十几年如一日的进行药物脱敏,我服了。”
宴楚歌顺势松了阮青云的手腕儿,“就我们的交情,我想问你的,你估计也不会告诉我了。
那就,拜拜了您嘞!”
话音未落,宴楚歌手里的匕首就已经对准了阮青云的脖子。
孰料就在她挥刀捅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听得咔嚓一声,身体骤然失重,顺着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台阶咕噜噜滚了下去。
因为不确定身在何处,宴楚歌没有急于挣扎,而在第一时间联系异瞳空间,确定能联系到异瞳空间就放心了。
双手一撑,本来都已经可以稳住身体了,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时注意力一分散,就再度坠落了下去。
身体重重砸在血色的祭台上,宴楚歌不觉有多痛,只是盯着前方熟悉的面孔,“一次轩辕城外,一次悯生医院。
我和凤玄冥说服所有人相信你。
我们两个执意犯蠢的时候,你应该很得意吧?”
跌落的过程很痛苦,但这并不不妨碍宴楚歌以惊人的速度了解身处的环境。
如阮青云所说,令所有人都如临大敌的五行阵的确就在紫极殿。
而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帮忙布阵的人,就坐在五行阵生门的位置上,冷峻的脸正对着宴楚歌,赫然是曾经几次和宴楚歌相救于死生之间的疾风。
对上宴楚歌痛心疾首的眼神,疾风却显得异常的冷酷。
“得意犯不着,各为其主而已。
我生来就是越人,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菩萨心肠,总以为真心就能换真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你们始终都学不会。
二十多年前的凤玄冥是,十几年后的你也一样。
所以,大乾变成如今内忧外患的局面,你们应该学乖了吧?”
他说着,拿起手边插着柳枝的玉瓶,无视神情复杂的宴楚歌直接对阮青云道:“开始吧。
凤玄冥和富勋安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深入虎穴的。
抓紧时间动手,省的夜长梦多。”
宴楚歌这才看到和她一起跌入地宫的阮青云。
对方身中软筋散没来得及缓解,只不过地宫的入口是他控制的,所以他大概是直接从上面坠到了地宫里的毯子上,所以看上去没有宴楚歌那么狼狈。
闻言从容道:“无妨。
宫里所有侍卫的兵器都是用必死之毒,这个用药喂出来的女人也就算了,凤玄冥和富勋安那两个蠢货一进门就得倒,他们走不到这儿来。”
明明身中软筋散,站都站不住,方才还差点被宴楚歌抹了脖子,这会儿说话却还是自信的一批。
疾风冷冷的眼神扫过去,“一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不是你自己蠢,在朱雀城的时候,这一切就都应该结束了。”
堂堂一国之君,愣是没敢跟疾风犟一句,还有些讨好的道:“令牌给你,放进去,阵法就能启动了。”
说着话,将之前一直在把玩儿的令牌递给了疾风。
而后有些无奈的道:“这个女人给朕下了软筋散,你先给朕解药……”
宴楚歌惊讶的发现,疾风在阮青云面前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要高出许多来。
否则以阮青云一国之君的身份和他方才在她面前所表传出来的傲气,哪怕中了药也远不用对疾风如此客气的。
可奇怪的是,疾风却并未过去给阮青云解软筋散。
而是径直走到了宴楚歌面前,宴楚歌警惕的摸出了袖子里的匕首,却见疾风重重按下了她身边祭台上一块奇怪的凸起。
咔咔咔……
古怪的声音响起,祭台后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疾风不知道又摆弄了什么,宴楚歌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暗门里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