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宴楚歌得知皇榜的内容后差点当场气炸。
将下属揭来的皇榜重新递过去,“我好像忽然有点老花,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来来来,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个意思?”
下属追随宴楚歌良久,早已经领会了阴阳怪气的精髓。
并未真的重复上面的内容,只小心翼翼道:“主子稍安勿躁,或许,陛下只是想让小主子掌握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精髓?”
宴楚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呵。
“我从小就不知道何为女德女戒,亦不会针织女红,你有见过在哪个大家闺秀手上栽跟头了吗?”
下属不是别人,正是来帮着她组建五洲联合大会的胭脂。
闻言默默道:“主子您忘了,您和大小姐,三小姐的针织女红和女德女戒、规训戒律都是老夫人亲自教的呢!
不过老夫人也说了,针织女红是女子的立身之本,女德女戒却是防身之术。
您只有清楚的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来为难您,您才能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抵挡对方的刁难啊!”
说来也是无奈。
凤玄冥和他身边的疾风、朱颜其实基本都已经知道此宴楚歌非彼宴楚歌。
反倒是自幼伺候宴楚歌长大的这些人和圣文公府的人,即便他们已经知道宴楚歌是慕容婉和楚修尧的女儿了。
宴楚歌还是不愿让他们知晓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也早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人了。
闻言她故作刁蛮的姿态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的女儿就是不能学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胭脂在那儿偷笑,“或许,陛下就是知道您不乐意小主子学这些,才故意用张贴皇榜这种高调的方式来给两位小主子寻师傅呢?”
胭脂只是不想让宴楚歌太生气了,才胡乱猜测着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没想到宴楚歌却听进去了。
身为当朝仅有的皇子和公主,只要凤玄冥稍稍透露出一点风声来,上赶着给他们当师傅的人不计其数。
何况皇子公主的师傅哪儿需要从外面找,朝中那些大学士们轮着来都够了。
如此思索着,宴楚歌不由叉腰,“行啊凤玄冥,小心眼儿都舞到我面前来了……”
正琢磨着要怎么收拾一下凤玄冥呢,经雨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好消息,大小姐来了!”
经雨激动的气都没喘匀,就兴奋道:“大乾朝廷派使团与西凉共商国是,使团代表就是二公子和大小姐!
半个时辰前,他们已经进城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已经在西凉驿馆了!”
宴楚歌惊讶极了。
自三年前在云中城一夜白头之后,她先是忙于疗伤,恢复容貌。
后来又借着疗伤的名义游走五洲大地,组建五洲联合大会,三年之间,孩子、朋友、亲人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这三年多的时间,除了凤凰山基地的下属们,她几乎没再去见任何一个曾经认识的人。
如今宴轻歌和宴轻尘兄妹俩居然以使
团的名义到了西凉,宴楚歌惊喜之余,竟然有了一些近乡情怯的意味。
不由愕然问了一句,“他们怎么会来?”
“听皇后娘娘这意思,好像是不欢迎我们来啊?”
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外面响起,却是带着些隐藏不住的不悦,“二弟,不然我们走?”
“也好。”
宴轻尘温润如暖玉碰撞似的声音响起,“左右我们来西凉的任务是代陛下就组建五洲联合大会之事与西凉皇共商国是,又不是探亲。
皇后娘娘既然不愿见我们,我们就不自讨没趣了。”
话说完,院外迅速陷入寂静中,好像真的不打算踏入宴楚歌所在的房间了。
宴楚歌无奈的追出去,“长姐,二哥,我错了,你们别走!”
嗯,声音微颤,语气委屈,这个表演宴楚歌给自己满风。
一出门就看到一身锦衣华服,贵不可言的宴轻歌和同样金尊玉贵的宴轻尘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外,说是要走的人,却连眼神都没向外面看一眼。
宴楚歌惊喜的绽开一个笑脸,笑着笑着,对面二人的身影就模糊了起来。
宴轻歌快步上前,嗔道:“好端端的,我们又没走,你哭什么?”
宴轻歌温柔的拿着帕子擦上她的脸,宴楚歌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宴轻尘亦笑着打趣她,“长姐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她,从小就这样。
自己做了亏心事就先哭一场,到头来,大家就都舍不得骂她了!
”
宴楚歌呲牙一乐,没有反驳。
因为事实上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看到长姐和兄长为何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