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法不责众的原则,那些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反倒是将凤玄冥当成了理亏的那一方。
凤玄冥却笑了,“证据?”
他扯了扯嘴角,“朕杀的是叛军,需要什么证据?
倒是你们,一个个标榜清白,你们有证据证明自己跟叛军无关吗?”
群臣沉默,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不追究倒还能含糊其辞,可一旦细查,他们当中没几个人经得起追究。
偏生那隋大人自作聪明道:“犬子和小女都被抓去变成怪物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下官若真与叛军有关,如何会害自己的儿女?”
“有些人啊,总是给脸不要脸,实在是惹人烦的紧。”
凤玄冥凉凉道:“隋大人,非得让朕昭告天下,你隋建仁宠妾灭妻为了将世袭爵位传给庶子,故意拿嫡子嫡女去当幌子,混淆视听吗?”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
世家大族,最重规矩。
宠妾灭妻这种事情,完全就是有辱门楣的丑闻。
更别提隋大人为了庶子竟然亲自出手谋害自己的嫡子嫡女了。
一时间朝中大臣们看隋建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隋建仁也没想到凤玄冥才入云中城不到一天,就连他后院儿那些腌臜事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一时间面白如鬼,心虚的不知如何辩驳。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辩驳会不会逼的凤玄冥再扔出什么让他颜面扫地的证据来。
凤玄冥见他终于安静了,满意的看向其他被念到名
字的大臣,“其他人,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应该清楚吧?
需要朕一一罗列证据吗?”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人当即跪了下来。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老臣有罪啊!”
翟光耀这边一位老臣忽然跪在了地上,泣声道:“萧贵妃以陛下之名义将老臣的小孙儿召进宫中,之后又威胁老臣,如若不配合他们,在叛军攻城时袖手旁观,他们就要杀了老臣的小孙儿。
老臣年逾花甲,至今才这么一个小孙儿,就妥协了……”
说话的是云中护卫的指挥使,也是中央帝国除了兵部尚书之外,唯一一个能调动兵马的文官。
平日里穿着文官的朝服,却让一众武将都望之色变的老臣此时跪在地上满目凄然。
翟光耀见同僚如此凄惨,主动开口,“启禀陛下,这两月期间,萧贵妃以您的名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犯下许多不可饶恕之事。
杜指挥使那不足五岁的小孙儿的确被萧贵妃以您的名义召入宫中一月有余。
不仅如此,萧贵妃还以您的名义将许多大臣家中最受宠爱的嫡子嫡孙召入宫中,美其名曰为未来的皇储作伴。
而那些孩子基本都成了萧贵妃和纪亲王乱党威胁群臣的筹码。
恳请陛下看在他们为儿孙之故,又是受萧贵妃蒙蔽的份上,对没有造成太恶劣后果的同僚从轻发落。”
翟光耀是内阁首辅,更是人众皆知的纯臣。
他平日里不站队,不结党,万
事皆以江山为要,所以当翟光耀站出来求情时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司空钰却是将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凤玄冥,“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众人紧张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凤玄冥身上,短短数日,平定纪亲王之乱,揪出云山之祸,还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都揪了出来。
看得出来,这位新来的太子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
但此刻,所有人都由衷的祈祷,希望凤玄冥的这份魄力不要用在他们身上。
而凤玄冥则故意折磨人玩儿似的让那些大臣们忐忑不安的等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既是翟阁老求情,朕无论如何也得给阁老这个面子,而且,朕的皇后最是善良,朕也不想造太多杀孽。
但与叛军勾结,不罚却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翟阁老和杜大人也说了,许多大臣都是受人胁迫而不得不做出有违自己意愿之事。
姑且就只罚触及律法者个人,罪不及家人吧?”
他说着,环视一周后将眼神落在司空钰身上,“父皇以为如此可好?”
凤玄冥的安排本就没什么问题,加之是他做的决定,司空钰自是连连点头,“好,就如你所说。
按律处罚触犯律法之人,但罪不及家人。”
跟叛军勾连,还能有不牵连家人这已经是格外凯恩了。
哪怕有些大臣知道按照凤玄冥的处理办法自己会有性命之忧,也还是高呼道:“太子殿下圣明!”
可凤玄冥又怎会如
此好说话?
他随即平静道:“不过,堂堂帝国的朝廷大院,如此轻易的被人胁迫,也的确证明了朝廷的制度还有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