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雷霆告终。
而大乾,也有了史无前例,最严的科举。
彼时,宴楚歌的肚子已经显怀,恩科也已经结束。
回到寝宫,朱颜和经雨已经准备了宴楚歌晨起时点好的膳食。
布菜的时候朱颜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皇后娘娘,圣文公府一家已经到临江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能抵达轩辕城。
另外,苍山门左护法和未央城主、还有瑞王各处相继送来了消息。
他们治下地区的春耕已经开始了。
《耕田令》并未耽搁今年的春耕。”
一个又一个的好消息传来,宴楚歌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的好消息?”
凤玄冥好笑的轻捏她的脸,“真不记得了?”
宴楚歌无辜的眨眼,“我应该知道吗?”
“仔细想想,前年的现在,你在做什么?”
如此提醒,宴楚歌就不愁想不起来了。
不过,要是真那么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她就不是宴楚歌了。
于是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前年的现在,我想想啊,是不是在和那个谁订婚来着?”
那个谁,自然就是差点和宴楚歌成婚的凤翼寒了。
虽然那货自始至终也没能成为宴楚歌的丈夫,但那始终都是凤玄冥心里的一根刺。
朱颜差点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凤玄冥脸一黑,“这个生辰不好,要不你换个生辰吧?”
话是玩
笑话,但宴楚歌知道,他说是自己真正的生日。
顺势想了想,“换个也好,就四月十八吧,大吉大利,一听就是个好日子。”
凤玄冥脸上迅速阴转晴,“你认真的?”
他不相信宴楚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四月十八,却刚好是他们订婚的日子。
面面相觑之间,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凤玄冥见状,替宴楚歌打圆场,“无妨,皇后只是随口问问,你们只说自己的想法即可。”
凤玄冥和宴楚歌的态度其实已经很随和了,但是帝后面前,谁敢真的畅所欲言啊!
几人面面相觑,始终无人开口,半晌,还是宴楚歌素手微抬,指了一个人,“既然无人开口,那就谢甘棠你来说吧。
作为我朝第一个进入殿试的女学子,你来说说,这场恩科公平与否,公正与否。
不必与本宫说朝堂规矩,也不用说恩科律法,那些本宫比你熟。
本宫只想听你个人的看法。”
被皇后点名道姓,那女学子再没有了搪塞之机会。
不再犹豫踟蹰,径直开口,“回禀皇后娘娘,朝廷设恩科,文臣层层监管,武将直接出面护送各地学子参与恩科。
所有考卷严格封锁户籍信息,誊抄阅卷,无从徇私。
历朝历代的科举,公平公正能做到此等程度的,前所未有。”
宴楚歌意味深长道:“只是如此?”
她自己亲自参与了恩科的层层监管,这种表面功夫她当然知道。
本来想着,首届恩科,就能站在上阳宫大殿内的学子们应该是有些血性的。
尤其是谢甘棠,作为第一个参与殿试的女学子,应该是有些魄力才是,听到这官方的回答,宴楚歌属实有些失望。
谢甘棠见状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朝廷很公平,世道却不公。”
在
场的几个男学员和大臣们闻言俱是面上一惊,宴楚歌却是眼睛一亮,“哦,你且说说看,这世道如何不公了?”
倒不是说她非得要在自己辛苦筹办的恩科中挑出点毛病来。
但她也知道,如此大范围的考试,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具体的问题在哪里,这些曾真正参与了恩科的人才是最清楚的。
她知道,这种大型考试中存在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的可能,但她起码要知道具体有哪些问题。
而谢甘棠,就是她想要的突破口。
宴楚歌在观察谢甘棠的时候,对方其实也在观察她。
见宴楚歌是真的在关心恩科的公正与否,这才开口。
“皇后娘娘方才说,我等七人中有世家子弟,也有寒门学子,更有边塞子弟。
加上学生这一女学子,想来在皇后娘娘眼里这场恩科已经算得上是公正的了。
诚然,此次恩科,比之前朝许多次的科举都公平许多。
但也正因为朝廷公平,世道不公平,才让学生发现,如果世道也如公平一些的话,朝廷应该可以有更多的人才可用。”
宴楚歌听的有些迷糊,牵着凤玄冥的手重新入座,“继续说下去。”
谢甘棠这才道:“皇后娘娘方才所说的寒门学子,应该是包括学生身边这位洛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