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愕然,不知道宴楚歌这种强大的人怎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迟疑半晌,才道:“您一直都很好,不需要向任何人学习。”
“怎么可能?”
宴楚歌哑然笑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真正完美之人?
你放心,本宫不是那等自怨自艾之人,只是忽然觉得当前的行事风格,与所处的环境有些不适配,想寻找一个新的行事方式而已。
本宫还是本宫,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我。”
朱颜心里松了口气,却也知道宴楚歌问这个问题是认真的,于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才道:“北燕王妃在北燕的地位与您在大乾几乎相差无几。
她也很温柔,作为北燕女儿,她生来就像是注定要当女将军的,所以她能征善战,也爱兵如子。
不过,她和您不一样的是,不管在任何环境,不管在做的事情多么的温柔善良,她永远会将自己摆在北燕王妃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充满威严。”
朱颜只是在说北燕王,宴楚歌却哪能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本宫原来生活的环境中没有如此森严的等级制度,也没有这许多尊卑秩序,虽然本宫一直在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但长期以来的习惯,还是会让本宫忽视与别人的身份之别,做出一些有失皇后身份,甚至不利于给大乾皇后这个身份积威的事情。
你是想与本
宫说这个吗?”
朱颜惊惊艳于宴楚歌的一点就透,配合道:“属下曾听弟兄们私底下讨论过,他们在您面前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会过于放松自己。
属下也发现自己只有在您震怒,露出战场上的血腥之态时才会畏惧您。
就连大玄一些降臣都说,对您的轻视和畏惧只在眨眼之间。
一直以来,属下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听了您方才所言,属下才明白,那种明明手握屠刀,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放松警惕的力量,应该就是您以前的生活环境给您的。
这是我们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具备的,在今日之前,属下觉得那是您皇后之位的绊脚石。
但现在,属下却忽然觉得,它或许能护送您走向更远的位置。”
宴楚歌望着窗外满目怅然。
就在朱颜以为她在暗自神伤的时候,就听她一本正经道:“你说得对,扮猪吃虎也挺有意思的。
左右我是没有那种一站在那儿就让所有人臣服的天赋能力,就还是乖乖当我自己的小趴菜吧。”
转身往车壁上一靠,仿佛一只摆烂的鹌鹑。
朱颜失笑,“皇后娘娘您可太谦虚了,您可不是小趴菜。
这话若是让朝中那些将军们听到,估计得吓到给您跪下。”
宴楚歌当初醉酒后在东宫与凤玄冥一战,那战绩让大乾朝中的武将们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当后来凤玄冥说要虚设六宫,只娶宴楚歌一后时文官们虽然碍于世家的
前车之鉴并不敢明着反对。
而武将们却是毛一件都没有,足见宴楚歌在大乾武将们心里的地位有多高了。
宴楚歌懒洋洋道:“他们跪下有什么用,要整个东洲都匍匐在本宫脚下才有用。”
朱颜一时无言以对,默默冲宴楚歌抱了抱拳,以示尊敬。
好在宴楚歌的eo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车回城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精神满满的人状态,对朱颜吩咐道:“各国使臣离京后本宫和凤玄冥都相对比较空闲。
你和夜鹰商量一下,用本宫个人的力量监察一下各地恩科和武举的选拔情况,务必要保证恩科正常进行。
另外,试着打探一下盘龙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替本宫规划一条从玄北抵达盘龙城的路线,随时备用。”
朱颜一一应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皇后娘娘,陛下若是问及北大营的事情,属下该如何解释?”
宴楚歌到了北大营门口又折返回宫的事情瞒不住凤玄冥,如果不加以解释,凤玄冥定会怪罪到秦时关和萧骆宾二人头上。
朱颜知道凤玄冥行事有分寸,就算真的追究,也不会真的将秦时关和萧骆宾二人怎么样。
但她想着宴楚歌留无忧特地与那二人解释,应该是的确无意怪罪秦时关二人和那几个守卫的。
如此情况下,凤玄冥若是不明情况的去指责秦时关和萧骆宾,即便事后都能解释清楚,也有些节外生枝了。
这样的麻烦事
,朱颜身为凤玄冥身边的亲卫,自然要尽力避免。
宴楚歌也不为难什么疑问,他自会来问本宫,与本宫相关的事情,他不会贸然处理的。”
朱颜像个磕cp上头的磕学家,咧嘴傻乎乎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