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中,最能吸引宴楚歌眼神的还是被推歪的书房书架后露出的那个密室。
里面还遗留着被犹如凶杀案现场般的痕迹。
简易的桌案上放着一套凌乱的酒具,对面的竹席上全是血迹。
梦中的画面强势袭来,宴楚歌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不自觉的捂住双眼,许多凌乱的画面犹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
锦衣华服的女人和满面贪婪的男人,最后是声嘶力竭的搏斗。
太多的画面一时间争先恐后的涌入脑海,像极了宴楚歌刚穿越到荣亲王府的那天。
可现在,她却很清楚,她没有再度穿越,只是恢复了自己的记忆而已。
忍着强烈的眩晕,宴楚歌指使朱颜,“推我去寝宫。”
朱颜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推着宴楚歌到了虞初薇的寝宫。
不出意外的,寝宫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也不知道对方在找什么,连床上的被褥和帷幔都扯了下来,上好的金砖也被撬起来,导致宴楚歌的轮椅根本过不去。
朱颜主动开口,“太子妃您要找什么?
您告诉属下,让属下们来找吧?”
宴楚歌没有立即回应她,眼神巡视一周,落在一个被金砖了一只脚的绒布做的小猪玩偶上才微微弯了弯唇角,“把那只猪拿给我。”
朱颜微愣,不用她动手,跟着一起进来的夜鹰就掀开压着那只猪猪玩偶金砖,将玩偶拿了起来。
那玩偶不知道扔在地上多久了,夜鹰一拿,枕头
大小的玩偶瞬间带起了一阵尘土。
他忙道:“属下拿出去抖一抖上面的尘土。”
见宴楚歌颔首,他才提溜着那只猪玩偶的耳朵走了出去。
因是宴楚歌亲自要的东西,夜鹰没敢走太远,只是走的稍稍离宴楚歌远了点儿就往柱子上抖。
结果那玩偶放了太久,这一甩,猪玩偶的耳朵直接撕裂,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夜鹰忙将小猪玩偶整个拿起来,再不敢随意往柱子上甩,只用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而后抱着那只玩偶郑重的交到了宴楚歌的手上。
“主子,给!”
红黄相间的猪猪玩偶,是记忆中曾经风靡一时的可爱形象。
宴楚歌摸了摸玩偶耳朵上撕裂的地上,在夜鹰满脸愧疚的想要请罪时,却忽然用匕首划开了那只玩偶的肚子。
“主子!”
“太子妃!”
……
夜鹰和朱颜齐齐叫出声。
哪怕他们才看到这个玩偶不久,但也不妨碍他们看得出来宴楚歌是很喜欢这个玩偶的。
摸着玩偶的耳朵时那一瞬间的怀念几乎让夜鹰愧疚的抬不起头来,结果,宴楚歌这动作,让他们几乎以为自己方才捕捉到的那一丝怀念和珍视是错觉。
但当两个人齐齐喊出声的时候,夜鹰和朱颜就都确定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宴楚歌也没来过这地方,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只胖乎乎的玩偶了,但方才宴楚歌神情间对那只玩偶的喜爱是做不得假的。
可正因为确定了,
所以他们才更担心宴楚歌的情况了。
看着宴楚歌三下五除二将那只玩偶猪肢解后还将玩偶肚子里的棉花也掏出来,两个人吓得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两双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宴楚歌,好像不盯紧了,宴楚歌划拉小猪玩偶的那把刀就会划拉到她自己身上。
可宴楚歌却像是没感觉到两个人惊恐的眼神似的,兀自在那小猪玩偶里挖呀挖,然后就在夜鹰和朱颜惊恐的眼神中挖出了一枚令牌。
黑漆漆的令牌差不多有巴掌那么大,朱颜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眼就看出来那令牌是玄铁做的。
她惊讶的跑过去,想问点什么,却只看到了令牌上的“苍”字,苍鹰的图样恢弘大气,朱颜甚至在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上看到了鹰击长空的磅礴气势。
所有的疑问都吞了回去,用笃定的语气说了句,“墨风涯和苍山门的那些人,听说苍山门有一枚鹰击长空的玄铁令。
这枚玄铁令之于苍山门主,就如玉玺之于皇帝。
墨风涯和苍山门的那些人都是在找这个吧?”
宴楚歌冷笑一声,“他们当然想找这东西了。
没有玄铁令,苍山圣主别说是失踪了,就算是死了。
除非他们能拿到苍山圣主亲手所书,上面印着玄铁令的传位手谕。
否则,除非苍山门还有人已经将苍云诀练至十重,苍山圣主的位置就要一直空着。
可据我所知,苍山门在近四十年中除了老圣主和苍
山圣主虞初薇,还没有人能将苍云诀练至六重以上。
所以,他们应该是想故技重施,让当年仿写苍山圣主亲笔信的那个人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