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颜说这些话的时候刻意用了些内力,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远处。
一直在吃瓜看戏的将士们也纷纷出声,“说的是啊,都不知道太子妃是去做什么,空口白牙就说人家临阵脱逃就有点过分了吧?”
“就是,何况太子妃又是带来火器,又是改良灶台,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一个女儿家,第一次上战场,就算有些害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有一道声音堪称人间清新。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吧?”
一个个子小小的娃娃兵稚嫩的声音格外的突兀。
“这何先勇口口声声说太子妃假装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艰苦朴素,分明是他自己觉得那样的作态能够收买人心。
可是太子妃带来的火器、改良的土灶和防火带能让我们在战场上活命啊!
只要能活下来,谁还在乎太子妃在做什么?
若不是这何先勇大惊小怪,指责太子妃临阵脱逃,我们大家根本没注意太子妃在做什么好吧?”
这个娃娃兵看似好奇的话瞬间点醒了那些只顾着吃瓜看戏的将士们。
而就在这时,朱颜也适时地开了口,“行了,看来你没什么要说的了。
拖下去,斩首示众。
日后凡是不明真相就胡言乱语动摇军心的,这就是前车之鉴!”
素手一挥,督战
队的将士们拖着那何先勇就往最中间走。
那何先勇见自己巧言令色非但没能让将士们对宴楚歌生出厌恶来,自己还要被斩首示众,登时怕了。
“不行,你们不能杀我,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我舅父是当朝御史,你们干杀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行军在外,若是户部不给粮响,你们能撑到几时?”
这种威胁无疑是令人恶心的,但也的确有效。
至少军中几个位置不低的将军们都已经走到了韩青身边劝他,”韩将军,要不算了吧?
这小子平日里在军中就是这般口无遮拦的,想来也不是故意污蔑太子妃……
话没说完,却听的啊的一声惨叫,看到有人给自己求情,瞬间得意洋洋的何先勇面上笑容尚未绽开,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天启虽比不得大楚、大玄等大国,但作为一个几乎独立于大玄之外的国家,也有将近八十万军队。
除却冥王军和戍卫京师的禁军,凤玄冥能使唤的军队也不少。
之所以挑选这五万王军,是因为他们也身负戍卫京师之责,但因为不在盛京城门内,不似禁军一样受重视。
且盛京附近平叛、剿匪等事情皆由他们负责,具备一定的战斗力,有没有那些背景丰厚的世家子弟捣乱,便于管理。
可这样的队伍里,最怕的就是有人自尊心过盛,见不得别人稍微跟自己有点不同。
显然,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见不得别人跟自己不同,唯恐自己吃了亏的。
被朱颜和韩青警告过后也不知道收敛,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企图带动大家一起质疑宴楚歌。
朱颜气的要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方在战场上出于劣势了?
还有,太子妃真若是临阵脱逃,也该快马加鞭折返天启才是,她何必往处处危及的大玄境内跑?
你不分青红皂白,空口白牙就污蔑太子妃临阵脱逃,企图动摇军心,究竟居心何在?”
那小兵只是看到宴楚歌离开,就下意识的认定了宴楚歌是临阵脱逃,哪儿想过那么多。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话已经说出口了,岂有自己打自己脸的道理?
所以他只是稍微噎了一下,就梗着脖子继续道:“她若不是临阵脱逃,那是干什么?
不是说要与我们一
同上阵杀敌,大战在即,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叫我们怎么想?
还同甘共苦,就这副一大张就跑的怂货,趁早滚回盛京城去当她的太子妃吧,没人逼着她非要演这出吃苦耐劳,与将士们出生入死的戏码!”
敢当众与朱颜和韩青对刚的就只有这个小兵一人,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将士们就没有想法了。
一开始,那些将士们只是吃瓜的态度,根本不在乎宴楚歌具体是去干什么了。
但随着那小兵状若义愤,实则挑拨离间的话说出口,将士们的想法也就跟着变了。
甚至听到他说宴楚歌这些时日的吃苦耐劳与艰苦朴素都是演戏时,将士们面上的愤怒肉眼可见。
朱颜也不阻止,只凉凉的问道:“韩将军,卑职只在冥王军中待过,对京师大营的规矩不甚熟悉。
卑职想请教一下,京师大营中,窥伺军机,污蔑主帅,当如何处置?”
韩青看了一眼那嚣张跋扈,堪比盛京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