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玄冥冷静道:“北燕突然进犯,必是有备而来。
孤以为只是抵御外敌的话,在燕北的冥王军已经足够了。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查清楚北燕此番进犯的目的何在。
而且,据八百里加急奏报显示,北燕此番进攻如此猛烈又有针对性,当是提前掌握了我军的部署。
陛下,这中间有何蹊跷,不查清楚,怕是派再多兵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凤玄冥虽看不上元顺帝的手段,但起码还说了些有用的话。
东方老将军就显得敷衍的多。
他直接道:“老臣愿为陛下分忧,抵御外辱。
然老臣手中无一兵一卒,临时调兵,恐于战事不利。
恳请陛下允许老臣做一马前卒,略进绵薄之力。”
意思就是我可以上战场杀敌,但我的兵都被人害死了,我当不了将军。
这是纯纯给皇帝添堵了。
大臣们闻言都变了脸色,既为凤玄冥的话外之音,也为东方老将军的大胆之举。
一群人战战兢兢的盯着上首的元顺帝,唯恐他一个不悦,就胡乱派人。
然而,元顺帝对上凤玄冥和东方云起这两个明显不配合自己的,反而冷静了下来。
甚至异常平静的道:“东方爱卿和太子皆言之有理,此番北燕入侵,的确需要一个熟悉北燕情况的人前去御敌,那就太子吧。
燕北七万五千冥王军已是不小的力量,再将冥王军山字营大军带去,便也够
了。
东方爱卿年迈,就不用在战场上厮杀了。
即日起,配合兵部、户部调集粮草军饷,务必保证前线的供给。
刑部、大理寺和神机营,即刻追查,务必要查清楚是何人泄露了军情,一经查明,严惩不贷。”
众人都被元顺帝难得的果断给干蒙了。
要知道元顺帝耳根子软了一辈子,像是这种边关御敌的大事,不让大臣们商量个天是不会有结果的。
像今日这般果断拿主意的,一辈子也没几次。
宴楚歌想到自己身中九重欢时的样子,亦是唏嘘不已。
“此药能解,但前提是他配合我。”
宴楚歌想到你凤玄冥每一次理由正当的让人无法责怪他的自作主张,不无抱怨之意道:“可你们宁愿让他自己硬扛都不告诉我,我要怎么解呢?”
朱颜煞白了一张脸,“郡主,皇帝太不是东西了!
他给殿下用那药,不是要杀了殿下,而是要毁了殿下!
殿下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他怎么能……”
“我知道。”
宴楚歌冷然道:“你可以去告诉凤玄冥,他现在经历的一切,我也经历过。
比他更没有尊严的场面我亦经历过。
他若是想死,当我的话没说。
可若是想把丢失的尊严一点点寻回来,那就好好完成你们的计划,在下一次毒发之期来找我。”
朱颜愕然看向宴楚歌,后者却已经一脸笑容的向隔壁走去,“阿暖,点心都让你吃完了吧,说好的给我留点儿……”
朱颜愣愣的望着宴楚歌的背影。
她想说宴楚歌怎会中九重欢那种卑劣的药?
但想到宴楚歌方才冷到无以言表的神情,再想起昨日凤玄冥让她杀了他时绝望的表情,她忽然觉得,让凤玄冥坦然面对宴楚歌,也不是没有可能了。
宴楚歌哄着宴轻暖离开太子帐,转转悠悠,又回到了群臣聚集的地方。
就这么一会儿,本在围场中肆意狩猎的大部分都已经被召回来了。
大臣们跪了一地,皇帝正在发
火,“什么叫不见了?
这是朕的围场,是朕的皇城!
堂堂北燕王,在朕的围场上说不见就不见了!
你们南北衙们四十万禁军是干什么吃的?”
北燕进犯天启边境,元顺帝虽然没想真的如那些大臣们说的一般斩了北燕王泄愤,但多多少少是存了问责的心思的。
哪怕以北燕王和那些使臣为人质,与北燕人斡旋一二也好。
如今北燕陈兵天启北境,北燕王竟然从天启的皇家猎场凭空消失了。
这无异于给整个天启一记响亮的耳光,元顺帝如何能不震怒?
然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再愤怒也只是无能狂怒,大臣们入了一遍遍的跪地喊“陛下息怒!”也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真正让他息怒的事情。
而宴楚歌自从知道皇帝给凤玄冥下了九重欢后亦是彻底摆烂了。
平日里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插上一杠的人这回愣是没吭声。
只是四下环顾着找人,找凤玄冥,找宴轻寒,找东方家那一家子。
找了半天,一个人没找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