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说着又要跪下去。
元顺帝没再去抓他的手,而是握着他的胳膊将人拽住,不让他再跪。
“告诉朕,是谁想让你和阿娴死?”
皇帝说着,看向贤妃。
后者打扮低调,穿着一身民间妇人的衣服,轻纱遮面,看不出容貌。
后者殷殷看着皇帝,双母盈满了泪水,却始终不落下来,也不说话。
皇帝登时心疼极了,“阿娴,你怎么了?”
贤妃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父皇对不起,儿臣没能保护好母妃,她被人毁了容貌,断了手筋,还毒哑了嗓子。
若不是念着父皇,母妃早就受不住这百般折磨,撒手人寰了。”
二皇子短短一句话内每个字都像是在给元顺帝的神经施刑。
他每说一个字,元顺帝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直到二皇子话说完,他一步步走向贤妃,伸手去揭贤妃的面纱。
贤妃却仓皇躲开,像是受惊了一般。
二皇子忙挡在贤妃面前,宴楚歌趁机上前,“陛下息怒,隆安北宫起火当天贤妃娘娘为了救二皇子,面目被严重烧伤。
后来一直被人追杀,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如今贤妃娘娘的面部已然溃烂流脓。
神机营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二皇子和贤妃娘娘,那些歹人却担心二皇子和贤妃娘娘与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佯装刺杀,转移将士们注意力却挑断了贤妃娘娘和二皇子的手筋,还欲用毒药熏哑他们二位的
嗓子。
二皇子毕竟是男儿,又年轻力壮,勉强扛住了药性。
贤妃娘娘却遭了大罪,这是怕陛下见了,会嫌弃她呢!”
宴楚歌这话说完,贤妃眼中积蓄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
宴楚歌忙拿了帕子替她拭泪,“贤妃娘娘快别哭了,您忘了我跟你说的了,你的脸伤的很严重,眼泪会加重面部损伤的……”
贤妃点点头,似乎想起了她的叮嘱,可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
御书房内站了一队人,宴楚歌心里烦的想原地将她的泪腺摘掉,面上却只能不断地给她擦泪。
不过贤妃默不作声的哭泣也的确引得元顺帝心疼不已,更是愧疚万分。
王霸之气瞬间四溢,“告诉朕,是谁,是谁敢如此对你们?
朕定要他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皇帝已然做出了要为他们撑腰的架势,然而,无论是贤妃还是二皇子,都哑火了。
皇帝环视一周,直接指向凤玄冥,“太子,人是你救的,你来说。”
凤玄冥闻言上前,“禀父皇,儿臣救下贤妃母子并非碰巧。
隆安北宫失火前一阵,东方老将军刚通过冥王军运粮队的人找上孤,恳请孤将四年前二皇子谋逆案的一些遗漏的证据呈交给父王。
儿臣拿刀老将军的亲笔信不足半月,隆安北宫便意外失火,紧接着传来了贤妃母子在火灾中丧生的消息。
儿臣始终怀疑隆安北宫的火灾不是意
外,特地着人暗中追查。
却发现原来在隆安北宫伺候的人早在父皇震怒,发落他们之前就已经不是意外死亡,就是被调离隆安北宫。
而贤妃和二皇子死里逃生后,追杀他们的人看似对二人赶尽杀绝,实则一步步将二人逼往辽东。
父皇可以预想一下,若是在二皇子谋逆案尚未查明之前他们又跑到辽东,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能在皇帝问责皇后时出现在御书房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凤玄冥的话一说完,立即就有人反应过来,“我记得当时,楼太后党还想将那六万私兵栽赃给东方家吧?
若是那会儿陛下没有明察秋毫,发现楼太后党的阴谋,贤妃母子再被逼到辽东,那岂不是比四年前还像谋逆了?”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北堂皓,脑子活,反应快,一句话就将对方的阴谋给参透了。
“四年前假传圣旨,内外勾结,哄骗东方爱卿和烈儿率兵强闯皇城。
四年后又假意追杀,逼着阿娴和烈儿到辽东,制造他们母子与东方家勾结,豢养私兵,拥兵自重之假象。
为了逼死朕的阿娴和烈儿,阻止东方家冲入朝堂,他们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要说元顺帝,身为一国之君,却一直被人嫌弃懦弱无能,没有帝王气概。
但他对自己的几个孩子却真的给足了一个帝王能给的一切。
就像是二皇子,当初谋逆罪名直接焊死在他脑袋上了,楼太后党、皇后
、豫妃甚至是朝中大臣都一再要求皇帝处置了二皇子,以儆效尤。
皇帝却难得的没再犯耳根子软的毛病,顶着巨大的压力将贤妃母子送到了隆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