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皇后果断否认了宴楚歌的结论。
“天启十大节度当中兵力最盛的幽州节度使麾下拢共也才八万大军而已,区区私兵,怎么可能有六万之众?
你休要危言耸听!
敢耽误军情,就算你是宴公的嫡孙女,陛下也难容你!”
皇后之所以急着否决宴楚歌的结论,一来,她的确不相信有人可以豢养六万私兵。
二来,她很清楚,天启朝中除了行伍世家东方家和凤玄冥,没人能一次性解决六万大军。
一旦皇帝相信凤翼寒父子豢养的私兵真的有六万之众,要么派凤玄冥前往收编,要么让东方家出面解决。
偏偏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自从凤玄冥不用再当质子,还打下了北燕四十八州献给天启,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之上,对他都是崇拜若神明。
不管她让人如何诋毁,抹黑,凤玄冥个人作风上的那些污点总也掩不去他的战神之名。
眼下若是让凤玄冥再为朝廷收编六万大军,皇帝就更倚重他了。
而若是让东方家出面,万一他们不但顺利收编这六万大军,借机澄清当年二皇子之事。
不但凤玄冥如虎添翼,她当年所做的事情,恐怕也要被翻出来。
所以皇后情急之下,顾不得失态,也要彻底否决宴楚歌这一结论。
怕元顺帝就这么信了宴楚歌,她急急找外援,“阿寻你说,你那边是什么结果?”
她口中的阿寻,即当朝兵部尚书独孤
寻,身为独孤皇后的侄儿,却没有理会她,兀自埋头继续拨算盘。
皇后急不可耐,“阿寻,本宫问你话呢,宴楚歌算错了是不是……”
她太着急了,急的有些许失态。
其他人碍于身份之别不敢管她,元顺帝不知为何也没管。
眼见独孤皇后已经伸手去拉扯独孤寻了,稳居人群之中老者难掩怒气道:“皇后娘娘,大额算数过程中,最忌分心,您难道不知道吗?”
独孤皇后愣住,“祖父,您在说什么?
宴楚歌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算出来了,阿寻他们能算不出来?”
独孤寻是兵部尚书,掌管天下军务,于粮草军饷方面算是行家。
而元顺帝顺势叫来的贺兰庭和宴斐,一个任当朝户部尚书,一个在翰林院中以算数闻名,若不是他自己不愿意,户部早就挖人了。
偏偏宴楚歌在这三个人之前开了口,也难怪独孤皇后震惊了。
不过独孤家主是皇后的祖父祖父,当朝尚书令,身为百官之首,他不知道见过牛鬼蛇神。
他有心提点独孤皇后,又岂会被独孤皇后一句话堵住。
闻言眼神直直看向独孤寻三人,“本相不知晏家二丫头算的是否准确,可本相看得见,阿寻他们没停手。”
莫说皇后嚷嚷了这么久了,便是现在,独孤寻三人也还在噼里啪啦的拨算盘。
也就是独孤家主话落的功夫,宴楚歌的父亲宴斐停了手,冲皇帝抱拳,“回禀陛下,微臣算
出来的结果,也是六万左右,与小女所得结果无异。”
独孤皇后心下一紧,宴斐当不敢欺君,难道真的连老天都帮着凤玄冥?
她眼神犀利的盯着宴楚歌。
那日给凤玄冥下药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凤玄冥身中绝情咒,心跳不能过激。
可媚药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让人气血不稳,凤玄冥中药后就会引发绝情咒,从而一命呜呼。
届时宴楚歌刚好被楼太后算计,出现在凤玄冥身边,简直就是她现成的替罪羊。
到时候,凤玄冥身死,宴楚歌谋害当朝太子,晏家再怎么着也得被逐出朝堂。
如此,再无人敢帮东方家翻身,她的羽儿既可以借身份之便得到凤玄冥所有的资源,也没有人敢再查当年她所做之事,简直两全其美。
可没想到凤玄冥不仅没死,宴楚歌这小贱人竟然也诡异的很。
眼看着凤玄冥又要立大功了,而且他一去辽东,定会想方设法帮东方家翻身,可独孤皇后却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一遍遍的祈祷独孤寻和贺兰庭算出来的结果与宴楚歌不一致。
尤其是贺兰庭,他是户部尚书,皇帝最信任他的计算能力。
只要贺兰庭说出的结果与宴楚歌不一致,皇帝一定会选择相信贺兰庭的。
就在她一遍遍祈祷的时候,贺兰庭和独孤寻都停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在众人紧张的神情中,齐声道:“禀陛下,我二人算出的接过与宴二小姐所得结果一致。”
话
说完,贺兰庭还尴尬道:“臣无能,身为户部尚书,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臣有负陛下众望,恳请陛下责罚。”
独孤寻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