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抄手游廊,就听一道尖锐的嗓音在那儿阴阳怪气的。
“圣文公府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这是要藏着荣亲王世子妃,连太皇太后都不让见了吗?”
他手里狐假虎威的拿着太皇太后宫中的令牌,搞的圣文公府众人都不能坐着等候,只能在那儿站着。
午后的阳光煞是灼人,宴楚歌瞧着她父母和幼妹都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听到这话,她父亲亦没好气,“楚楚岂敢在太皇太后面前摆架子?
只是我圣文公府的女儿嫁进荣亲王府之前还好端端的,回来却丢了半条命。
郭大监既然执意要带人进宫,总得让人喘口气吧?
真若是让小女有个三长两短的,怕是太皇太后也得尝尝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滋味。”
“你……”
郭大监是楼太后身边的亲信,最是喜欢仗势欺人。
但他那点儿优越感在这些世家之人面前却屡屡碰壁。
被宴父蔑视的语气刺激到,郭大监张口就要口吐恶言,却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
“敢问郭大监,太皇太后传召的是圣文公府嫡次女宴楚歌,还是荣亲王世子妃?”
郭大监下意识的想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你宴楚歌吗?
忽而想到荣亲王妃说的话,又留了个心眼儿,“回世子妃,太皇太后只点名要见您,未有其他吩咐。”
楼太后位高权重,对宴楚歌直呼其名也无可指摘。
宴楚歌暗骂一声老狐狸,遂道:“既如此,我便跟大监走这一遭便是。”
她说着,绕行至宴父宴母面前,“爹,娘,别担心,女儿没事的,我去去救回。”
话说完,她伸手抱了一下宴夫人,借机耳语一番,遂大方回头,“走吧,郭大监。”
郭璞疑神疑鬼的眼神在宴楚歌和她父母之间来回巡视,宴楚歌只当没看到,步态摇曳,却飞快的走远了。
郭璞只能将心中疑惑压在心底,连忙追上去。
不管晏家有什么阴谋,他今日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宴楚歌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楼太后传召宴楚歌,自然备了宫里的马车。
宴楚歌为了避免宴父宴母太过紧张露出马脚来,叮嘱好后飞快的上了马车。
甫一钻进马车里,一股淡淡的甜腻味道钻入鼻翼,赫然是催情散似的味道。
宴楚歌眼神一冷,立即屏住呼吸。
帘子忽然被掀开,露出郭璞那张猥琐的老脸,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似是在确认什么。
宴楚歌当即确定,郭璞是知道这马车里的猫腻的。
看这动静,说不定这催情散就是楼太后让他放的。
心下早已将郭璞重新阉了八百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郭大监这是作何?
你伺候太皇太后的时候,也是这般无礼的随时掀车帘窥伺主子隐私吗?”
见宴楚歌安坐在马车里,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郭璞皮笑肉不
笑的扯了扯唇角。
“世子妃息怒,杂家只是看看您坐稳了没有?”
话落讪讪放下帘子,再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