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祁奚轻轻的喊了一声,仍旧没抬头,只是语气淡淡道:“恕祁奚旧伤未愈,实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祁禾灵蓦然间半眯着眼,凌厉的看着她,两根手指往下,恶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阴森森道:“是吗?”
“我怎么瞧着,你顶嘴的力气倒是有!”
话落,两根手指随之猛地用劲,暗自掐紧她的下颚。
祁奚疼得脸色煞白,却一声不吭,眼神冷冰冰的看着祁禾灵,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暗自咬牙,强忍痛意。
“灵儿。”以祁隆昌的角度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轻声说了一句,“听你妹妹解释。”
祁禾灵的喉间不轻不重的发出一声冷笑,愤愤的将其甩开。
继而往侧边站,垂眸瞪着她。
祁奚原本白嫩的下颚此刻一片通红,不难想象刚刚发生过什么。
祁隆昌对此也是视而不见,只是冷淡的质问道:“奚儿,我们是一家人,为父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说清楚为什么要对你二姐放迷烟,还意图谋害她,为父可以对你从宽处置!”
一旁的祁禾灵听到这句话,眉宇间渐渐染上了一丝恨,不动声色的攥紧五指,深深的插入手心。
然而等了大半响,祁奚仍是一句话都不吭,跪在地上,连一寸地方都没有挪动。
整个人安静得不像话,往日里灵动的眼眸此刻如一滩死水,平淡无波。
祁禾灵见状,轻佻眉毛,下一秒直接捏着帕子,细细的抹泪,低声抽泣道:“四妹为何要这般做?再天大的仇恨,我也是你亲姐姐啊!你怎么舍得对我痛下杀手?”
祁隆昌也渐渐的有些生气。
愤愤
的拍了下桌案,半眯着眼,阴声质问道:“为何不说话?!”
他想不通往日里胆小乖巧的女儿,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祁奚的眼睛眨了一下,悄无声息的勾了下嘴角。
不过一瞬,又恢复那副平淡且毫无波澜的模样。
她要说什么?
说得好听是家人,可她在府里,过得比下人还差,还时不时的要被拿来出气。
他们所谓冠冕堂皇的话,此时此刻,一字一句都入不了她的耳。
祁奚对这俩人,厌恶恨透到了极点。
那晚血一般的场景深刻的印在她的脑中,山河宝藏图中所谓的守护者“鬼面”,出自于这两个人之手,那些人围剿自己的爱人,害得自己一次次的痛失所爱。
祁奚心中早就没了所谓的亲情,此刻唯余恨、只有恨!
她甚至连抬头看面前这两个人一眼都觉得脏,都觉得恶心想吐。
大堂内一片安静,下人们知道,这位弱小的四小姐又要倒大霉了。
祁隆昌彻底没了耐心,桌上的杯盏被他打翻,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砰!”
他怒而起身,横眉冷对,手指着她,“简直放肆!”
祁禾灵见状,心中得意得很,勾着嘴角,柔声装模作样的安抚道:“父亲莫气。”
“大半夜的,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依灵儿看,四妹这是去了长姐那里待了几天,受了长姐什么挑唆,开始与我们生分了,这才想谋害我的吧?”
原本还没有什么反应的祁奚,听到这话,忍不住皱起眉,缓慢的抬头,定定的看着祁禾灵那张讨人厌的脸,凉凉道:“二姐,你想多了。”
“长姐说不出像你这般刻薄的话。”
祁禾灵蓦然间错愕的瞪大双眼,险些失控咒骂出声,“你!”
祁隆昌也在一瞬间直勾勾的望着她,冷眼一笑:“呵!还当真觉得你长姐是拯救了你吗?”
“怎么?是准备怪罪闽南王府这十几年来苛待你吗?!”
祁隆昌勃然大怒:“你母亲就是个下贱胚子,未曾想生出的女儿,也同她一样,是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祁禾灵沉沉的吐着气,冷眼瞪着
她,帮腔道:“父亲,跟下等人生出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此时就快被气炸了。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当着府中所有下人的面说她刻薄!
她长久以来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就是宽容大度,温柔善良!
“父亲。”祁奚忍不住蠕动嘴唇,咬着牙,艰难痛苦道:“我母亲虽是爱贪图小利,爱攀附权贵,但此生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对你始终忠贞不二,你不应该那么说她!”
话落,满大堂的人都震惊了。
这还是那个只会受气的四小姐吗?
先是暗讽二小姐刻薄,再是同祁隆昌顶嘴
祁隆昌的怒火被她激到了顶峰,蓦然间上前,恶狠狠的掌捆了她。
“啪!”极其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