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则愣在当场。
祁雁知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了,缓缓弯腰,又细心的将阿紫的伤口包扎好。
之后,祁雁知走向那群拼死护卫木屋的守将们。
那十个人。
低着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祁雁知站定,先是对他们作揖行礼,“冒犯了。”
话落,她上前解开其中一个护卫的衣裳。
那护卫的脸顿时就红了,不过也没有反抗。
祁雁知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极轻。
直到将他受伤的伤疤揭开。
那血肉模糊的胸膛坦露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
祁雁知让路,好让温衡与二皇子看得更清楚。
“刀伤,十人,每人身上不少于两处伤痕。”
“有个直接劈了半个肩膀,就是为了掩护我,守着我的这个院子。”
祁雁知冷漠道:“白日战神府主院的情景历历在目。”
“不论身份等级,不论高低贵贱。我为我院中忠诚,誓死守护自己的将士报仇,我何错之有!?”
祁雁知气红了眼,咬牙切齿:“而你们的战神将军封湛,他轻飘飘的一句赔偿金银赔偿,就想抵消他们抗下的所有刀伤,凭什么?!”
“他护着那些伤我害我之人,现如今有什么资格让我去救他!”
祁雁知直面二皇子,寒着声斥道:“二皇子殿下身为皇室,使命不就是让天下百姓安康无伤吗?!”
“现如今骁勇将军私闯民宅,毫无缘故的打伤这些人,他们哪个不是你的百姓!?”
“二皇子又为他们做过什么?二皇子倒是做了,所做之事除了气定神闲的站那看戏,就是半夜在我的院中以权相逼!让我去救我的仇人!”
祁雁知不由得讥笑:“殿下的为民,便是这样为的吗?”
二皇子面色复杂,看着那一个个护卫,不由得陷入沉思。
祁雁知那番话当真是每个字都砸在他的心上,更让他无颜面对这些个护卫。
“还有,温御医。”祁雁知接着看向温衡,“你以医者相邀,将我视为大度到可以去相救残害自己的人。如今看到这一切,你还邀得出口吗?”
不待温衡开口,祁雁知紧接着呵了一声:“若是邀得出口
,那今日,我便不做那医者了!”
祁雁知寒脸,“若是行医,便一定得救那些个狼心狗肺之人,我宁可一生不医!”
满院子的人听着祁雁知这番义愤填膺的话,都有些震惊错愕。
祁雁知在权与义间,选择了义。
他们感动之余,还有些十分心疼眼前人。
那般薄弱的身体,却为他们,抵抗皇权,反抗不公。
只应他们坚守了自己的责任,祁雁知便绝不负他们。
温衡顿时低下头,说不出一个字。
他有什么资格逼着祁雁知救仇人?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二皇子轻叹,沉默数秒后,缓缓走到那些护卫面前,对着他们行礼。
那些护卫当即大惊失色的站起,退得远远的。
“殿下不可!”
“殿下是君,我们是民,怎么能如此”
“”
二皇子惭愧的低下高高的头颅,低声道:“没有君民。我方才之礼,是为那些荒唐的言论所行。”
“为君,我没有为你们作主,是我的错。”
“你们有资格受这个礼。”
“但”二皇子行礼后,又转向祁雁知,还是坚定道:“你还是得救封湛。”
这次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冲了。
“他可以在痊愈后为自己的行为和过错负责,对他的惩罚,绝不可能是让他就此死去。”
“祁雁知,他是南朝的战神。若他死在后宅里,南朝必乱!”
二皇子沉沉的叹了口气,“封湛每半个时辰呕一次血,他还有多少血可以让他如此呕下去?”
“南朝二十三座城池,有十八座都是他领着西山军营,一年年守下来的!”
“若此时封湛死了,南朝定会遭到四面八方的围剿。届时,危机四起。”
“祁雁知,为了你院中之人的安危,以后他们的生活。你,必须去救人!”
“或者。”二皇子松了口:“本皇子知晓你心中的愤恨,你不去也行。还是那句话,把解药给我。”
“待事成,本皇子亲自替你向骁勇府讨一公道。”
祁雁知垂眸,藏在袖中的十指死死的攥紧。
救人救封湛救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不救,她的人都会遭殃,以后都没
有安生太平的日子可过。
她与祁凌祁樱可能也会走不出王都城,甚至直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