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白天跟着去灌药的也看向了王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想说的话跟表达的意思跟那个说话的仆妇一样。
王妈妈闻言不屑地将嘴里瓜子片吐了出来，她似乎是吃了酒，肥胖的脸颊微红，脸上的横肉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
“怕什么？她算哪门子的嫡小姐，咱们府里的嫡小姐只有大夫人膝下的那一个。”
其他仆妇面面相觑，有些不理解。
有个大胆的仆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王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王妈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耐烦地接着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好好打你们的牌，吃你们的酒。”
若是王妈妈大大方方的说，她们几个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好奇，但是王妈遮遮掩掩的，更激起了几个人的好奇心。
其它几个人叶子牌也不打了，看着王妈妈挤眉弄眼的，带着几分谄媚的说道：“王妈妈都知道你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连咱们府里最受宠爱的大小姐也是愿意听你说个几句话。
您知道的必定是比我们多的，那么从您这手里漏个一星半点的小秘密，姐们几个也是绝对守口如瓶不会往外说的。”
面对这几个仆妇的拍马屁，吃醉酒的王妈妈是极为受用的。
她眯了眯昏黄的双眼，然后说道：“我说是可以说，但是你们保证要烂到肚子里。”
众仆妇忙不迭点了点头，唯恐自己态度不恭敬让王妈临时改变主意。
躲在厨房后边的青儿，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认真地听着王妈妈说话。
王妈妈说道：“咱们这庶女二小姐，根本就不是咱们大夫人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会让她试药？”
仆妇人面面相觑，有些没反应过来。
王妈妈轻蔑地看着众人，翘着二郎腿，嘴里吃着的瓜子片狂喷。
“而且这试药也不是让大小姐喝的，只是那游方道士要炼丹，找不到合适生辰的女子，刚好咱们这二小姐生辰合适，就拿来试药了。”
“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这试药用的药材每天都不一样，不然二小姐也不会有时候睡不到有时候昏睡着。”
在座的其他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王妈妈看着众人接着道:“你们可要三缄其口，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下场怎么样不用我说。”
仆妇们还没说话，后面传来一阵闷响。
是青儿。
青儿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骇极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告诉自家小姐。
但是厨房本就是烧火的地方，门口干净是干净，但是不少都散落着烧火的枯树枝。
原先几个仆妇大声交谈着一点点声音根本就不显眼，但是众人猝然听到王妈妈的秘密，都不禁的屏住呼吸闭上了嘴。
一时间安静极了。
那青儿转身离去踩到枯树枝发出的声音就显得突兀极了。
她也听到了这一声突兀的声音，青儿稚嫩的脸色变得煞白。
王妈妈反应极快，虽然吃醉了酒，但到底是宁夫人身边的第一得力，立马判断出有人在偷听。
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人在偷听，赶紧追。”
所有的仆妇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立马朝着青儿的防线追了上去。
青儿到底稚嫩，猝不及防露出来马脚，顿时摔倒在地上。
王妈妈占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儿，刻薄的脸上满是冷意。
“原先瞧着你年纪小，看你忠心护主的份上这几日给你主子灌药你这种种举动我也没打算跟你计较，但是你不知道分寸，竟敢跑来偷听我们讲话。”
青儿害怕地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妈妈，我什么都没听到。”
王妈妈看着青儿，脸上泛起了冷意，“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无论怎么说，你今日都要留在这儿。”
青儿脸色发白，她听出来王妈妈话里的意思。
“你不能杀我，我是签了死契的下人，我是宁府的下人，你跟我一样是下人，你怎么又资格杀我。”
王妈妈看着青儿，眼底划过一丝懊恼。
她就不该吃醉了酒在这儿跟这一群人胡说八道。
差点就误了大事，要是让这个秘密流出来，即便她是夫人身边最器重的奴才，也免不了一死。
“我会说你夜闯厨房意图投毒，被当场拿下。”
青儿摇着头想往回跑，却被几个人牢牢地抓住了手脚。
一觉睡醒都宁汐月只觉得浑身难受，喉咙像火烧一样。
她挣扎着做了起来，下意识地喊了几声青儿，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答。
一阵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宁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