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底下乱哄哄的,也说给朕听听。”
庆帝看着下首的臣子们说道。
下面所有的人顿时噤声,脸色不由得都带了几分惶恐。
庆帝将手里的酒盏搁在桌子上,不咸不淡地接住说道:“怎么,一说到这儿所有人怎么都又闭了嘴,是有什么话朕不能听吗?”
这下所有都不敢再托大,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朝着庆帝拜道:
“臣不敢,陛下息怒!”
君北澈不得不出来打原唱,虽然臣下肆无忌惮到在朝堂讨论这种事儿确实该提点,但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宴会才提前。
若是在这儿被罚,君北澈的名声难免会受到影响。
“父皇息怒,想必大家也是喝醉了酒,又看到我的腿康复,大家都高兴了点。”
这话算是解了围,庆帝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起来吧。”
所有人再不敢像刚刚那样肆无忌惮,安静如鸡的坐在原地。
事情了了后,君北澈接着负手而立的站在原地。
不由的再次看向凤惊鸿,思绪有些飘摇。
在看到凤惊鸿和宁汐月二人抱在一起,那双似乎永远都胜券在握的桃花眼,不自觉的颤了颤。
他不否认,他在没有告诉宁汐月的情况下,就找自己的父皇将宁汐月的赏赐换成郡主,还特意在这种情况让宁汐月受封,他是存了点其他心思。
作为被当今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之一,他虽然因此受到了无上的荣耀,但是也受到了数以倍计的压力和明枪暗箭。
外放的大皇子虽然继位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的母家手里有兵权,再加上外放在外天高皇帝远,难免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二皇子的母家是自己父皇最喜欢的纯贵妃所生的孩子,文武皆修,朝野上下一片赞声。
在他腿疾还没治好的时候,就有不少风声传出来,说是当今皇帝最属意的太子更偏向于自己的二哥。
所以就有不少大臣已经开始明里暗里替二皇子布局。
他如今治好了腿,站在这儿还占着当今皇帝最喜欢的儿子的位子,看着是花团锦簇,实际上危险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可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少,但是可以真心实意信任的却不多。
如今宁汐月展现了自己身上的天赋和野心,无论是在明处还是暗处都是她最好的一把刀。
但是这把刀似乎最忠心的不是自己,与自己达成一致,也紧紧是交换罢了。
所以他要拿住宁汐月的错处,宁汐月的把柄,以至于可以一直掣肘她为自己办事儿。
但是他忽略了凤惊鸿这个变数。
这个让他计划出了意外的变数。
但是对君北澈来说,凤惊鸿这个让他所有布局一败涂地的人,他一点都不反感。
甚至隐约来说,凤惊鸿这样的性子,在某一方面让君北澈一点都不厌恶。
换句话来说,凤惊鸿为人,本该如此。
君北澈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君北澈。
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了一步,挡住了君北澈的目光。
在场的人都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君北寒看着凤惊鸿,小指骨动了动,想着万一这事儿最后皇帝打算对凤惊鸿下手,他该怎么保下凤惊鸿。
因为凤惊鸿从嫁给他开始就深居简出。
而且到摄政王府的人都是要接受调查的,他府上的调查能力他知道,是绝对不可能有隐瞒的。
当时凤惊鸿从进入摄政王府开始,身后绝对没有半点势力和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凤惊鸿的父亲,一直想让凤惊鸿讨好他然后在他这儿谋得点什么罢了。
但是按照凤相对凤惊鸿的在意程度,像宁家这种讳莫莫深的私宅阴暗,要么是有认识的人讲出来,要么就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调查的。
但是
君北寒当时不着痕迹的斜眼看了一眼宁汐月,却发现宁汐月的反应跟他一样,都是惊讶于凤惊鸿所说的话。
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有凤惊鸿自己本来就知道。
凤惊鸿无甚背景的事儿,他能查,皇帝自然也能查,再不济,还有君北澈在这儿,君北澈可不会是做事情前没有万全准备的人。
所以,若是凤惊鸿所说的东西没有扳倒宁府的人,那么她和宁汐月就会彻底陷入宁府疯狂的反扑中。
而且,自始至终宁府都没有提过当时凤惊鸿夜闯宁府的事儿,也没提宁汐月和凤惊鸿合力杀人的事儿。
这让对着事情有着敏锐嗅觉的君北寒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他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在不伤害凤惊鸿和宁汐月的情况下将二人保下来。
君北寒正想着,庆帝发话了。
“调查的人已经赶往了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