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勉强。忽然问:“陆景辰,你不喜欢宋雅欣,为什么不取消和她的婚约?”这话一出,陆景辰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仿佛瞬间被一层寒霜覆盖。
气氛骤然变得沉重,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南栀拉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安。
陆景辰不高兴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从口袋子里摸出一根烟,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蹿起,香烟被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的烟雾衬托得他那张立体出挑的脸,更加魅惑。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一开始我说的话你又忘了?”他没发火,但声音却冷得像冰。豪门世家少爷自成一派的压迫感在这儿发挥得淋漓尽致。语调还是惯有的淡漠,只是话里浓浓的鄙夷和轻视让南栀听得真切。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向南栀的心。
南栀一时间站在原地迟疑,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陆景辰没去看脸色很差的南栀,卢姨这时走了出来。
“少爷,南栀小姐,吃饭了。”卢姨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陆景辰没有回头看南栀,径直先往里面走。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仿佛要将南栀远远地甩在身后。
卢姨站在台阶上面,看着刚还在花园里有说有笑的两人,这会气氛却变得如此不对,心里不禁好奇。但她深知主人家的事不能多问,便也没有开口。
南栀站在原地收拾好心情,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跟着走进屋里,回到餐桌后,沉默地吃饭。倒是卢姨看着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容。
“少爷,这桂花炖奶是南栀小姐特意给您准备的,您尝尝。”卢姨殷勤地说道。
陆景辰拿起调羹,看到飘在上面的桂花,闻着那淡淡香气,沉默几秒后,突然丢下调羹。调羹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南栀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陆景辰吃完饭便起身离开,上楼去了。卢姨见他走后,也不再伪装,不悦地问:“又怎么了?你说你就不能好好的伺候少爷吗?你什么身份还给少爷甩脸子?南栀,你别忘了你只是少爷买回来伺候人的暖床工具,我们喊你一声小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卢姨这话听着刺耳,但说的字字见血,毫不留情。
南栀吃完饭,沉默地回了自己房间。她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回到房间,她关上门,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忽然间电闪雷鸣。南栀的床头开着一盏小夜灯,被这阵喧嚣吵醒后,她靠在床头,目光望向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正猛烈地拍打着窗户。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房间里的灯瞬间熄灭。
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让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
好在手机就在床头,她连忙打开手电筒,房间里这才又有了一点光亮。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南栀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铛铛铛——
几秒钟后,外面传来司机徐叔的声音:“南栀小姐,您睡了吗?少爷在您屋里吗?”
南栀打开门,一脸疑惑地问道:“他不见了?”
徐叔借着南栀手电筒的光,看到南栀屋里确实没人,赶紧对卢姨说:“打电话让人去找。”
南栀不放心,跟着走了出去,“怎么回事?他出去了吗?”
徐叔拿出一个手电筒递给南栀。毕竟是自家主人的事,他们当下人的自然不敢轻易多言。
“你还是回房间吧,已经打过电话了,待会有人过来查看电路。”
“陆景辰呢?他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南栀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不是您应该管的事了,回去休息去吧。”卢姨不悦地打断南栀的话,显然不想再多谈。徐叔在陆家的时间最久,而卢姨则是夫人的人。
对南栀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可毕竟卢姨背后有夫人撑腰,虽然徐叔看不惯她对南栀的态度,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埋怨,没有将不满表露出来。
南栀拦住两人的去路,神色焦急地说道:“这个时候了,你们最起码说一点让我好帮帮忙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关切。
“少爷他……”徐叔刚要开口。
“徐建军!”卢姨忽然喊了一声,声音尖锐而严厉,试图阻止徐叔说下去。
“少爷患有夜盲症。”徐叔没有理会卢姨的阻拦,还是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南栀没忍住笑了,她原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就这么一点小事至于吗?”南栀无语到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什么了,她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