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恒握着扇子的手一僵,“这是父亲亲自去跟圣上讨要的手谕,如何有假?”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霍广霸气道:“公孙公子,得罪了。”
公孙恒的暗卫在几百霍家铁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炷香不到,那些暗卫已经尽数拿下。
元翰笑着道:“公孙公子,你现在明白你比我家公子差在哪里了吧!”
公孙恒终于再难维持刚才的儒雅温和,大声道:“霍广,你真敢?”
“捉拿叛国通敌之人,我有何不敢。”霍广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两名骁勇骑兵纵马前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伸手将公孙恒虏到马背上。
公孙恒刚出平江城,霍炎已经传书给霍广。霍广星夜疾驰,终于在公孙恒到云县之前将他拦获。
霍广也提前偷偷在云县增设守军,防止北夷发兵。
将军府内。
星夜疾驰赶回来的元翰风尘仆仆对直去见霍炎。
“公子,计划很顺利,公孙恒已经被将军软在了云县。他身边所带暗卫也悉数拿下。”
霍炎唇角扬起一丝微笑,“甚好,我现在就让人将公孙恒已经顺利抵达北夷的消息传到丞相府,你先回去歇息。”
元翰张了张唇,“公子,她会不会有危险?”
“你放心。”霍炎认真的看着他,“我答应过你,一定护佑她的安全。”
元翰松了口气,“多谢公子。”
秋日季节更替,娴妃病了好些时日,越发不想出门。
谨言挽着袖口,正在磨墨,“娘娘,你最近的字越发好了,这后宫能写出这样一笔字的怕只有娘娘您了。”
娴妃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宫装,耳上戴着一对拇指大小的南珠,越发显得肤色白皙柔润,端庄贤淑。
她挽袖提笔,笔走游蛇,酣畅淋漓地写道:“落叶知秋。”
娴妃的字是公孙丞相手把手教授的,这么多年练习下来,笔风越来越刚劲有力,倒不似一般女子的字,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她落下最后一笔,抬头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石榴树叶已经落了一大半,有了些萧瑟之意。
“谨言,祭天仪式之后德容就要去北夷了呢?”娴妃的脸上亦是有了几分萧瑟,“日子过得真快,我记得她还是个咿咿呀呀学说话的孩子,转眼都要离开我了。”
很久之前,娴妃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看着孩子们长大,如今,她只盼着他们能再长得慢一些,那样她便可以跟他们多待一些日子。
“娘娘,公主已经十七岁了。”谨言笑着道:“我刚到娘娘身边时,紫云才有这么高。”
她用手在桌子下比了比,“那时娘娘每日练字的时候,德容公主够不到桌子,总是踮着脚尖扶着桌沿才能看到,现在公主都长得与娘娘一般高了。”
娴妃怅然的笑了笑,“是啊,德容长大了,稷儿也长大了,都要离开娘了。”
十二御窑窑场内。
姚远山一脸凝重的走进了冷却的窑内。
空荡荡的瓷窑内,只有一只巨大的龙缸。但,这只龙缸却并没有姚远山想象一般润泽如玉,而是从缸顶到缸的底部,一道裂口将大缸一分为二。
窑裂!
姚远山呆住。
十三年后,御窑在烧制大龙缸时,再次发生了窑裂。
这难道真是归家逃不开的劫难?姚远山捂住脸,无助的蹲在地上。
有了十多年前的教训,他这次对大龙缸的烧制十分谨慎。
从前期的选瓷土到后期的火候,他丝毫不敢懈怠。而明明从拉胚到烧制,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为何到了最后仍旧发生了窑裂?
姚远山有些绝望。
等他从瓷窑内出来时,南书燕已从他疲惫的步态和失魂落魄的神情中知道了结果。
“远山伯,龙缸怎么了?”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直面失败,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是窑裂。”姚远山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从整个缸的顶部贯通,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话音刚落,已经有几个窑工步履沉重的抬着龙缸出来放在地上。
明亮的光线下,那道裂口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南书燕走上前,伸出手仔细的抚过那道裂痕。
瓷土太干?火候太大?南书燕脑中飞速的寻找答案。
姚远山抹了把脸,粗声道:“姑娘,时候不多了,我这就安排人重新去拉瓷胚。”
做瓷便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瓷窑打开后,给你的是惊喜还是打击。唯一没错的,便是一遍一遍不停的做下去。
一直等到满意为止。
南书燕沉吟了一下,“远山伯,你觉得这次发生窑裂会是什么原因?”
“暂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