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男宾席上,霍仲初拿着几张画作,递给霍炎,“三哥,这是这次诗书画的前三,你看看。”
充当评审的是翰林院的林学士和和何学士,两位学士在诗书画方面造诣很深,他们评出来的自然是好的。
霍炎道:“闺中笔墨,多是无病呻吟弄巧而已,多半没什么意思。若是没猜错,这次第一又是赵姑娘?”
每次吟诗作画,胜出的都是赵新彤,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不是说她的诗书画不好,只是太流于工整,反而显得刻板,少了气韵。
“这次不是。”霍仲初眼里隐隐带着兴奋,“三哥猜猜会是谁?”
“小儿游戏。”霍炎慵懒中带着不屑,他双手交叉抱头望天,天空没有一片云,蓝的如同一块纯净的琉璃。
“这次不是赵姑娘,是归家二姑娘。”霍仲初道:“归二姑娘不仅诗画好,那笔字更是笔走游龙,行云流水潇洒不羁,连精于书法的何学士都赞叹不已。”
“谁?”霍炎眯着眼睨着他。
“我说是归二姑娘”霍仲初话还没说完,看向霍炎伸过来的手,愣了愣,“什么?”
霍炎道:“给我。”
霍仲初方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画递到他手上。
霍炎拿过卷轴,轻轻打开。
他紧闭着的唇慢慢弯了起来,眼里便弥漫了笑意,“稚气了,不过比起那什么赵姑娘却要好得多。”
他将卷轴卷起递给霍仲初,“拿去,等会让元琉拿一瓶玉肤膏出来赏给他,就说她画作得好,是老夫人赏她的。”
内园里,霍夫人让人端上雪泡缩脾饮和蜜饯樱桃。
一碗浆饮还未喝完,小厮已经拿着三幅画轴走了进来。
众人便都停了说笑,等着小厮宣布前三名。
小厮长得机灵,说话也很伶俐,“这次充当评审的是翰林院的林学士和何学士。两位学士说,姑娘们的诗画都很不错,他们从中选出了其中最好的三幅评了出来。”
林学士和何学士的诗词书画在当朝颇负盛名,他们评出来的诗词,自然是真的好。
众人俱都屏息等待下文。
小厮便看向霍夫人。
霍夫人笑着道:“你也别卖关子,快点念给我们听听。”
小厮得令,拿出其中一个卷轴,清了清嗓子,道:这是归家二房幼薇姑娘所做的诗书画,被取作第三。”
他说完,双手恭敬的捧着画轴递给霍夫人。
霍夫人打开,画是一树雨中的春桃,旁边用簪花小楷题着花落零如雨,落红化成泥;惜春春归去,几点催花雨。
字迹清秀工整,非多年的练习不能写出如此工整的字。
立意不错也应景,就是稍显哀婉了些。
霍夫人点了点头,看向归幼薇道:“果然字如其人温婉清丽,实属难得。不愧是归家养出来的女儿。”
归幼薇红着脸,一双眼睛分外明亮。归吴氏和陈氏与有荣焉,看着众夫人投来的羡慕眼神,心里十分满足。
果然,归家的面子还是要靠幼薇才挣得来。
品鉴完完归幼薇的诗画,小厮便拿出第个卷轴道:“第二名取的是赵姑娘的诗画。”
他将卷轴交给霍夫人,又补充道:“外院各位官人认为,赵姑娘这首诗的立意比归姑娘的立意又高远一些,画作画的是雨中荷花,清新雅致,诗书画俱佳,理应评为第二。”
赵新彤脸色变了变,眼里掠过一丝阴霾。
自己的是第二,这在座的众人,谁还敢称第一?
霍夫人念道:“朝开暮亦衰,雨打复风吹。繁根艳枝在,明年向此期。”
“好一个明年向此期。诗如其人,只有新彤这样豁达的心性,方能做出这样的诗。”霍夫人笑着道:“这幅荷花也好,寥寥几笔立意深远,字体用笔端正,着墨均匀,笔画舒展到位,点画流畅,清秀脱俗,真是虎父无犬子。”
众人传看后,纷纷点头。
“能超过新彤姐姐去,这第一名究竟是谁?”一名性子活泼的姑娘脱口而出。
赵新彤也起身浅笑道:“谢谢夫人褒扬,我自知才疏学浅还需勤加练习。只不知这评为第一的又是哪位姑娘的诗画,我迫不及待想要拜读一二。”
众人一听,俱都好奇究竟是哪位姑娘拔了头筹。
要知道,在平江贵女中,诗书画俱能超过赵新彤的还没有。
霍夫人也笑着道:“别怪你们心急,我这心里呀,也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姑娘得了第一。”
小厮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便笑着郑重的拿出最后一卷画轴,声情并茂读了出来,“风寒故里难寻路,一夜春风,吹落花千树;
多少年华叹离别,明月无言,还看今朝人归处?”
“一夜春风,吹落花千树。”霍夫人喃喃道:“好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