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上感念太后的养育之恩,对她一直敬爱有加。
太后原本也并不干政,尺度分寸拿捏地极好,但是她耳根子软,不断有人求到她那里去。
宜安伯府回京这件事情,并不是第一件,也不是最后一件,弄得皇上不胜其烦,但是又不知如何回绝。
所以皇上的意思,要易卿遏制宜安伯府,最好能让他们身败名裂,让太后心有愧疚,以后不要对朝政指手画脚,免得他自己为难。
看吧,果然是给他当枪使。
皇上斜眼盯着易卿:“只许胜,不许败。”
易卿伸手:“好处呢?”
皇上看了萧畋一眼,长叹道:“夫纲不振啊!说吧,你想要什么?”
“嘘寒问暖什么的,都不如金银实在。”
皇上:“……你这是穷疯了?将军府的金银不够你花?”
易卿凉凉地道:“那些是萧靖寒的,不是我的。但是我知道,现在国库空虚,皇上也不容易,所以我也不想给皇上增加负担……”
“有话直说,肯定没好事。”皇上哼了一声道。
易卿腹诽,像是你给我找的是好事一样。
归根结底,不还是你答应了太后,所以给我找麻烦的吗?
“萧靖寒
为国捐躯,我作为他遗孀,也不能给他拖后腿。我愿意把将军府所有家财都捐出来。”易卿意味深长地看着皇上道。
说话间,她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拿过来拒霜下午才交给她的账本,恭敬地递给皇上,“将军府所有家财,尽数在此。我想,皇上用将军府的银子再赏给我,左手倒右手,您没有任何损失吧。”
皇上给她的,才是别人不敢动的。
她的目的,就是让将军府的东西改姓易!
皇上吸了一口凉气:“你,好大的胃口!”
他忍不住看向萧畋。
这个女人,口无遮拦,还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家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易卿淡淡道:“是皇上给我出的难题,宜安伯是长辈,说什么我不得老老实实听着?”
“你这是要把将军府的所有东西,通过朕的手,变成你的嫁妆!而且,”皇上气呼呼地道,“朕还得嘉奖你,面子里子,全是你的了!”
“皇上,要让马儿跑,自然要给马儿吃草。”易卿道,“更何况,我的东西,早晚也是要留给包子的。难道您希望看到,萧靖寒用性命拼来的东西,都被宜安伯府拿走?”
“那可不一
定。”皇上哼道,指了指面无表情的萧畋,“你不是还想嫁给他吗?”
他倒要看看,萧畋怎么表态。
“我相信萧畋,也相信我自己。他看上的是我,不是将军府的家财。”易卿坦然道。
“你怎么说?”皇上问萧畋。
“我听她的。”萧畋看向易卿,眼中露出赞赏和宠溺之色。
他听到宜安伯要回京,已经做好了损失钱财的准备,万万没想到,易卿竟然还有这样的神来之笔。
表面上是皇上突然袭击,实际上是她反过来请君入瓮。
这种主意,也只有她能想到,只有她好意思开口,偏偏又那般坦荡。
皇上:“没出息!”
这么多年,他赏赐了多少东西给萧畋,皇上心中最清楚,什么好东西他都不忘萧畋一份。
萧畋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皇上眯起眼睛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你要考虑清楚,这可是你半辈子攒下的身家。
萧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眼中只有易卿。
皇上又骂了一句,带着几分威压看向易卿:“你这么过分的要求,朕都答应;那事情做不好的话……”
“任凭皇上处置。”易卿下了军令状。
萧畋这时候说话了,“
不妨让御史进言,提醒太后娘娘不要干政。”
皇上骂道:“她都敢应下,你却想着给她找后路了!怪不得无法无天的,都是你惯的!以后骑在你头上,我看你怎么哭。”
“我的人,我愿意惯着。”
完了完了,这人没救了。
易卿眼中盛满笑意,就喜欢看萧畋为她把狗皇帝气得跳脚。
她骂宜安伯狗改不了吃屎,其实萧畋对她,何尝不是毫无原则的包容宠溺?
为了她,他甚至连旧主的东西都可以放弃守护,这不是色令智昏又是什么?
可是,她也不会辜负他的信赖。
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皇上又道:“易卿,你和皇后关系如何?”
这话就莫名其妙了,皇后不是您的人吗?
易卿道:“不熟,只在南疆使节进京您设宴的时候遥遥见过一面。”
皇上摸着下巴道:“你想不想要抱住皇后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