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坊在斫山城最繁华的地段,周围酒楼、银号、当铺、客栈,应有尽有。赌石坊是一处四进院落,占地极广,但正门却很普通,如果不是悬挂了牌匾,一定会被误认为是一户普通人家。文墨等人刚一进门,一位穿着不俗的妙龄少女便迎了上来。少女做了一个万福,对何知恩说道:“何公子,您来了,您里面请。”
何知恩摆摆手说:“不急不急,先给我的这几位上清宗的朋友介绍一下赌石坊的规矩。”
少女听到上清宗三个字,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少女说道:“原来是七大宗的贵客,失敬失敬。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向几位介绍一下赌石坊。赌石坊内有四进院落,每个院子里都有一处赌石展厅,越往里,赌石品质越高,价钱自然越贵。”
“具体价格是多少?”白芷问道。
赌石坊少女恭敬地回答说:“我们马上进入的展厅,每块赌石十两银子,第二展厅每块五十两,第三展厅每块一百两,第四展厅……每块三百两。”少女说完,看似不经意地看了看白芷和文墨。二人没有表情,文墨根本不知道银子多少的概念,因为他很少花钱。而白芷则是因为财大气粗,万八两银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少女心中暗喜“看样今天遇到大买主了,可以好好赚一笔。”
这时何知恩说道:“诸位,我看咱们直接到最后面的展厅,那里才有好东西。”
文墨看了看白芷,然后问王达冷,“你觉得呢?”
王达冷想了一下,说:“如果时间允许,咱们最好每个展厅都看一下,一则长长见识,二则积累经验。”
文墨点头,说道:“这方是智者之言。”
王达冷连忙施礼,“小师叔谬赞了。”
一旁的白芷扯了扯嘴角,心说“这王达冷真会办事,平日里在宗门一本正经的,今天倒是一本正经的拍起马屁了。”
文墨突然凑到白芷耳边,说:“大愣就是客气一句,你在这想东想西的做什么?”
白芷推开文墨,嘟囔着:“离我远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文墨又对赌石坊少女说:“我们要挨个儿展厅看一下,劳烦姑娘带路。”
少女礼貌地笑了笑,说道:“贵客您太客气了,这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哪敢称劳烦。若贵客不嫌弃,叫我小蝶便好。”
小蝶引着四人进入展厅,这是一间极大的屋子,说它是大殿也不为过,只是没有大殿那么高。屋内摆放了一座座石台,石台上有形态各异、大小不等的石块,甚是壮观。
文墨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旋即再度睁开,一抹碧绿闪过,眼前数以万计的石头有了不同的表现。少数石块上有气流环绕,如雾如烟,有的还隐隐发光,而多数的石块则是与平常石块没有什么区别。
白芷上前拿起一块石头问:“我看这些石头都一样,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一块是赌石呢?”
小蝶走到白芷身旁,说:“早先在斫山城能够鉴别赌石的有十几家,现在只剩下七八家,而且都没有得到祖宗的真传,只能根据开采区域、石块形状和手感来推测。但是几位贵客请放心,我们赌石坊的鉴别师傅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把赌石按照品质进行了分类,这个展厅里的赌石,半数都有东西,只是级别偏低。第二展厅里超过八成有东西,而且级别要好一些,第三展厅里的赌石全部都会有东西,级别有高有低,而第四展厅里的赌石不仅个个有料,而且级别不低,关键就看能不能开出极品。”
“开出的宝物是如何定品的?”文墨问道。小蝶连忙回答:“并无明确品级划分,都是根据约定俗成的规矩来确定的。”
“那三百两一块的石头最差能开出什么样的东西?”文墨又问。
“经我手里卖出去的第四展厅的赌石,最差一次开出一块龟纹石,市价不会超过二百两,但是得主是一名篆刻大家,硬是将那块龟纹石打磨成了一方砚台,并刻上字,最后被一位酷爱书法的豪客以八百两的价格买走。”小蝶这些不知真假的推销话术,文墨几人不以为然,他们四个默契的分为四路各自观察,小蝶不假思索便跟在文墨身后。
四人约莫各自逛了一炷香的时间,在一座石台前碰头了。文墨看向另外三人,问:“有何收获?”
何知恩先开口回答:“我不是第一次来了,要能收获早就收获了,我要是有那个本事还用找你?”
王达冷认真的回答:“没有灵力波动,甚至没有天地灵气的流转,每块石头看着都很普通,我尝试用神魂探测,也是一无所获。”
白芷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相中了三块,就是这三块。”说着,白芷摊开双手,露出三块大小形状极为相似的三块石头。
这三块石头都呈锥形,一头圆,一头尖。文墨看了一眼白芷,又看了看石头,随后还扫视了整个展厅。文墨确定,白芷挑选的石头是场中所有赌石中气流环绕最多的三块。文墨问道:“你是根据什么选的?”
白芷正色道:“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