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失重向前倒去,凤吟晚下意识想要运用轻功,但因着动作不似先前那般敏捷,还未等她稳住身形,殿门便已被那太监率先阖上。
几乎是落锁的瞬间,殿内机关便已启动,顷刻间,铁壁从四处落下,将门窗全部堵死。
凤吟晚的酒意彻底清醒,然就是在此刻,一股股强劲的迷烟从缝隙中涌出来,极快便布满了整个偏殿。
凤吟晚见状当即屏住呼吸,正欲跃上房梁,不料又是一阵机关运作的响动,方才还一片光滑的梁柱,霎时便凸出来排排闪着寒光的利刃,头顶的路亦
是被封死。
无奈,她只得在原地坐下,用内力隔开一道浅浅的屏障,随即取出几枚解毒的丹药迅速服下。
丹药入体,凤吟晚边运功调息,边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一时却想不出皇帝此番是何用意。
是为着皇后的死与她有关?
那直接降罪便是,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她困住?
抑或是因她手握玄门,怕凤家日后功高震主,不受掌控?
那今日宴上又何必当众为凤家正名?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主殿那侧隐隐有动静传过来,但这铁壁实在太厚了,她被包围其中,根
本听不清外头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干等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晌午,数寸厚的铁壁才终于被打开条缝隙。
刺眼的光照过来,凤吟晚一时眯眸,待看清时,面前已站了几名侍卫。
一夜运功避毒,她内力消耗不少,正暗暗思忖着要如何出手,面前那侍卫已经开口。
“我等奉命行事,还请王妃勿要为难,王妃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也当为镇国大将军和令兄考虑。”
此一句,她动作当即顿住。
侍卫见状挥了挥手,头顶当即有暗色落下,眼前再度陷入黑暗,凤吟晚僵着身子
,任由他们将自己向外带去。
凤吟晚从瑞麟殿出来后,便被塞进了一方车厢。
车厢的四壁还是由精铁制成,除了马车行驶的动静,其余几乎听不见任何响动,凤吟晚只能凭借记忆在心中暗暗推测,这马车驶进的方向,似乎是宫外。
皇帝的用意实难猜测,她索性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起来。
许是从昨夜开始精神便高度紧绷,这一闭眼,意识竟也混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凤吟晚猛然惊醒,凝神去听,外头却一片安静,她顿了顿才意识到,马车已经停住了动作。
眼神无声暗了暗,她将腕上已快被磨断的绳索挣脱,抬手正欲将头套取下,不料马车外头,锁链拨动的声响却是先一步传来。
凤吟晚心中一凛,当即也顾不得去解那头套,指尖蓄上银针,在车门打开的瞬间,用力刺了出去。
车厢内空间狭小,她身形施展不开,交手自然也不占优。
这一击是先发制人,她知不中便再无机会,已是使出了全力,不料来人却更快躲过。
凤吟晚心头一沉,只得硬拼,不料又是一击落下,手腕却被一只大掌轻而有力的握住。
来人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