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不悦皱眉,正准备开口将她赶出宫去,后头,夜紫韵的嗓音却又响起。
“是啊母妃,我与如怜姐已许久未见了,便让我们再说两句吧。”
知她是不甘心将宝册拱手送与皇后,容妃蹙眉,欲与她言明当下的处境,秦如怜却避开她上前。
满屋子里的太监虎视眈眈,大有她再敢阻挠便要动粗的架势,被威吓着,容妃也只好妥协地跟在一旁。
秦如怜兀自在榻边坐下,神色看着柔和,倒像是真的要与她促膝谈心一般。
夜紫韵费力调整了姿势,暗瞥一眼殿内的形势,与她压低嗓音开口。
“如怜姐,你怎会与他们一处,是不是皇后在暗中逼迫你了?”
她虽是皇后的表外甥女,先前却一向与自己亲近,又一心想要嫁给夜听澜,背地里早已算是他们的阵营,可如今……
秦如怜不知是在想什么,眼神冷冷看着她,未曾出声。
夜紫韵只以为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明说什么,想了想,又道,“要不我们单独去外头说?”
也好甩开这些烦人的耳目。
秦如怜现下倒是应了,转眸看向一旁的容妃,眼底一丝暗芒迅速闪过。
“御
花园的早樱开得正盛,我与公主去外头走走,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这话听着倒不像是询问,而是随意告知一声。
容妃一听顿时紧张,出口便要回绝,岂料却被那些太监结实拦在了一旁。
夜紫韵被秦如怜扶着从榻上起身,见她在一旁担忧地唤自己名字,开口宽慰。
“母妃不必担心,我去去便来。”
说罢,便也就由着秦如怜扶自己往外去。
二人从春禧宫出来,确是未曾带着随行的宫人,夜紫韵见时机成熟,又扭头看向扶着自己的秦如怜,急切催促。
“如怜姐,现下没有旁人在了,你可以与我明说了吧?”
岂料秦如怜闻言停住步子,眼神看向她,冷冷道:“说什么?”
“就是说皇……欸——”
话未说完,身子却被猛推了一把,扶在小臂上的力道骤然退去,夜紫韵不可置信地朝秦如怜看去。
“啊——”
后背撞上一处硬石,夜紫韵疼痛难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秦如怜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阴沉宛如被怨毒所浸染。
“如怜姐,你……”
“别叫我如怜姐!”
“夜紫韵,夜听澜欠我的,得由你来还!”
她语
气阴毒,脸色更是狰狞骇人,夜紫韵痛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中阵阵寒毛耸立。
“如……如怜姐,你在说什么啊,哥哥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虽然他是不喜欢你,但我和母妃一向是将你视作一家人啊,你……你这又是何苦……”
“一家人?!”
话未说完便已被秦如怜尖利打断,她粗嘎的嗓音鼓噪着耳膜,夜紫韵吓得身子颤了颤,更是弱声。
“不……不是吗?”
秦如怜眼神狠狠盯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讽刺般桀桀笑起来。
“你的好母妃把王妃宝印交给我,那里头的东西叫女人碰上一下便终身不可再孕,你竟说她是将我当作一家人,夜紫韵,你自己不觉得讽刺吗!”
当初凤吟晚查出身孕,王府之事便由秦如怜代为接管,这宝印,确是在容妃的授意下交还到秦如怜手上的。
夜紫韵不知其背后还有这一层,闻言心中顿时一颤。
秦如怜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俯身逼近过去,语气怨毒道:“你知道这三年来夜听澜是如何羞辱我的吗!明明那女人都已经死了,可就算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却连看都不肯看
我一眼,还在每年的忌日,都让我跪在那女人的陵墓前磕头赎罪!凭什么!”
曾经她一直以为只要能忍下去,熬得住,这墨王妃之位早晚有一天都会是自己的。
可她终究是想错了!
没了凤吟晚,还有云姝,没了云姝,还有那个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婉侧妃!
反正不论这王府里的女人进进出出是有多少,那个位子,始终都轮不到她秦如怜!
“凤吟晚也就罢了,那婉侧妃又是什么东西!”
“他纵着那女人欺辱我,毁了我的脸,还将我的嗓子毒哑,让我像是个贱妓一样,被些该死的杂碎肆虐凌辱!你说我该不该恨!”
她歇斯底里,两眼通红,像是疯了一样伸手狠狠掐住夜紫韵的脖子。
癫狂之下,那力道足以比肩体型粗壮的正常男人。
夜紫韵被掐得透不过气,用力蹬着腿,眼珠却止不住地有些翻白。
即将昏死前,身畔倏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