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要去墨王府?
她和夜听澜都在宫中,昨夜还是太后亲口出言留下的,既如此,那太后现下去墨王府,是要见谁?
凤吟晚心中一凛,几乎是立刻,脑中便有一个念头生出。
宸宸还在王府!
云袖并不知情,现下见她面色有异,便也知是自己的提醒已经送到,并未多言,欠了欠身便欲退开。
凤吟晚心中暗涌,冲着她匆匆丢下一句“替我多谢贵妃”便径直出宫去。
她出宫时,太后的车驾早已离开,顾不上更多,凤吟晚从禁军处借了匹马,而后便直奔墨王府。
御马由专人精心饲养训练,跑起来速度自然不慢,算时间,定是来不及赶在太后的车驾前回府了。
好在日前她曾叮嘱过栖闻和见野要提高警惕,只希望他们二人能机敏些,勿要暴露宸宸的身份。
太后突然亲临,王府的侍卫也有些无措,夜听澜尚在宫中,亓玄也外出未归,眼下府上并无做主之人。
将欲迎上前,太后见状却是摆手。
“哀家过来是随意看看,你们不必跟着。”
侍卫不敢忤逆,只得由着嬷嬷扶着她往府中去。
蘅芜院。
得了吩咐,这两日上栖闻和见野都未曾让凤谨
宸出门,小团子正是爱闹腾的时候,为了能将他哄住,二人也没少费心思。
早膳过后,栖闻正在剔牙,便见他打着饱嗝凑上来。
“栖闻哥哥,今日我们玩些什么?”
桌上的碗筷才收了一半,栖闻闻言伸手往旁边一推,从腰间取下个竹筒搁到桌上,又神秘兮兮地看向他。
“小公子,你可曾听过‘斗蛐蛐’?”
凤谨宸摇头,视线紧粘在那竹筒上,好奇发问,“那是什么?”
听起来似乎很是有趣。
栖闻对他这反应甚是满意,唇角一勾,正欲开口却收到一记来自见野的白眼。
“小公子年岁也大些了,不能总玩这些不正经的,你得将他往正途上引。”
省得墨王府这帮人又要编排他们玄门的不好。
栖闻不满瞪他,“什么叫正途?咱们玄门,炼丹就是正途。”
“像小公子这般资质,等身子恢复好了以后,那要炼什么丹药还不是手到擒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野对他这说辞有些不齿,但转念一想,凤谨宸才不到三岁,还要承受体内毒素的侵蚀,好不容易开心快乐一点,这样也挺好的。
是以,他便也未再阻拦,默默地回去收碗去了。
栖
闻嘿嘿笑了两声,又看向凤谨宸,“小公子别管他,咱们继续。”
他说罢便伸手拔了那竹筒的盖子,自豪出声。
“今日便让你开开眼!”
话落的功夫,他已经从旁侧拿了只干净的碗过来,手中竹筒一翻,两只体型相当的蛐蛐当即便从里头掉落出来,在光洁的碗中蹦了两下之后,又迅速摆正身形。
凤谨宸看得新奇,才张了张嘴,便见他捏着根细长的木棍在碗边轻轻敲了一下,开口解释道。
“小公子,这个就叫蛐蛐。”
“所谓‘斗蛐蛐’,便是要让这两只蛐蛐在同一只碗里进行比试,看看谁更厉害。”
凤谨宸小脸震惊。
“比试?这两只虫子也能比试么?那要怎么比?”
栖闻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小撮草。
“用这个。”
“这是什么?”
模样看起来与外头的枯草没什么不同。
栖闻却不解释,看他一眼,故作玄虚地卖起了关子,“小公子,先说好,两只蛐蛐咱们一人一只,选定之后可是不带更改的。”
昨日他们下五子棋,这小子总共毁了一百二十八步。
前日他们比赛捏泥人,这小子趁他去如厕偷偷把他捏的圣主摔成了一坨,
还非要说什么是风吹下去的。
开玩笑,他那么大一个圣主,风能吹得动?!
等回去他一定得把这事告诉圣主!
栖闻眼神忿忿,脸上摆明了是写着“今天你别想耍赖”。
凤谨宸被他盯得无地自容,讪讪偏开眼,“栖闻哥哥,看你说的,我选这只就是了。”
他小肉手一挥,指向的是碗中左侧,尾部发赤的那只。
栖闻见状扬了下眉,眼神看向碗里剩下的那只,差点就笑出了声。
所谓“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这在蛐蛐界可是亘古不变的阶级法则。
凤谨宸不懂这些,挑了只赤蛐蛐,好死不死的,就给他剩下了只黄的。
嘿嘿,这下准赢!
栖闻偷摸笑了两声,手中木棍对准它一点,“行,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