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春禧宫少说也要待上半个时辰的,但因为这一出,他们只待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便出来了。
二人交换过眼神,直奔长乐宫而去。
才过宫道便发觉两抹人影躲在暗处,见着他们当即飞快退开,凤吟晚瞧了一眼,是长乐宫的方向。
夜听澜的视线跟着她,见状眼神一黯。
“不必理会。”
才进宫门,素惜急匆匆从殿里迎出来,将他们的步伐阻住。
夜听澜抬眼,眉间一抹冷厉无声漾开,“本王携侧妃前来拜见。”
素惜颔首,眼神扫过一旁的凤吟晚,道:“王爷和侧妃来得匆促,大王爷尚在里面与娘娘说话,二位请在殿外稍后。”
她说罢便转身退了回去,凤吟晚眼神顺势朝殿中投去几分,美眸无声翕动。
又是一个促膝谈心的?
还真是巧了,今儿什么日子啊,都挤一块来了。
皇后倒并非如容妃一般,是故意要给她难堪,不过片刻,夜听竹便已从殿中出来,见着他们,步子微微停住。
“恭喜三弟。”
皇家诸事他一向不怎么上心,也不欲与其他王爷交缠,眼下是在此碰上了,不得已才会做声。
夜听澜颔首,面上也未见情绪,“
大哥。”
本是用来寒暄的两句话,却硬是被他们说得冷冰冰的,硬邦邦的,不带一丝感情。
凤吟晚从旁听得直扶额。
看出来了,是兄弟,但不是很熟,有点亲情,不过也不多……
气氛一阵低迷,将要凝固之际,素惜从殿中迎出来。
“墨王,皇后娘娘有请。”
夜听澜点头,虚握着她往里去。
几乎是迈入殿中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涌入鼻息,凤吟晚嗅觉敏锐,登时便拧了眉朝那香气的源头看去。
小案上,香烟化作云雾,正从铜雀衔枝的香炉里汩汩溢出,大殿之内幽香铺陈,味道是说不出的奇怪。
察觉到她的异样,夜听澜垂眸,虚握在她腕上的手无声收紧。
凤吟晚回神,抬眼正对上皇后投来的打量之色。
“见过皇后娘娘。”
这一礼她行得中规中矩,不甚恭敬却又让人挑不出错漏,皇后眼神眯了眯,淡淡点头。
“不是先去了容妃那儿,怎这般匆促便过来了,本宫倒是没来得及准备。”
这一句状似随意,却又暗含了几分责怪,说罢,她微微侧目。
“素惜,给墨王和婉侧妃沏茶。”
“是。”
素惜应过声便已退开,凤
吟晚颔了颔首,不卑不亢。
“容妃娘娘贵体欠安,不便诸多打扰,臣妾想着还要向皇后娘娘请安,不敢耽搁,故此从春禧宫出来后便直接过来了。”
眼神扫过那香炉,又勾唇。
“来得是匆忙了些,未曾打扰到娘娘吧?”
说是匆促来不及准备,可她却还有心思吩咐人点香。
那炉中干干净净,连香灰都没有多少,一看便是才点上的。
如此匆忙,是想掩盖什么呢?
皇后对她是极为不喜,一句“不打扰”还恹恹卡在嘴边,却就又听她开口。
“皇后娘娘宫里的香气味道独特,臣妾闻着甚是喜欢,便斗胆问一句,这炉里点的是什么香?可从何处购得?”
只燃了片刻,幽香便已铺满殿内,如此效力,寻常的香恐怕是做不到的。
未料到她察觉会如此仔细,皇后闻言面色微变了瞬,唇瓣一压,开口。
“这是本宫自制的金线兰息香,用内务府进上来的几种香料改制而成,并无何处可购。”
“只是香味独特了些,也并无何等特别之处,婉侧妃若喜欢,本宫命人拿些与你便是。”
自制的?
凤吟晚眉心略微一扬,“娘娘还会制香?”
这她倒
从未听说过。
素惜正端了茶进来,闻言迈步上前,冷淡做声。
“娘娘出身秦氏大家,因酷爱品香而钻研制香之技,在闺中时便已颇负盛名,婉侧妃才入皇室,对此事不知晓也属正常。”
这是在讥讽她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薄了。
凤吟晚勾唇,睨了眼她手中端的茶盘,面上倒无丝毫不悦。
“原是这样。”
素惜未再多言,给夜听澜奉完茶后便朝她转来,正欲探手,托盘内的茶盏却被一只纤手率先握住。
凤吟晚眼神同她对上,弯唇。
“我自己来便是。”
对于她这等自降身价的行为,素惜当然不欲制止,略颔了下首,便也予以默认。
凤吟晚轻笑着接过,却是在